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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稚宁惊讶,“你等了多久了?”
“半个时辰罢了。”
周明承笑容温和,“今日琼林宴于你至关重要,我多等些也无妨。”
周稚宁便连忙走进来,与周明承一齐坐下:“承堂兄可曾用了膳食再过来?”
“不必忙碌。”
周明承抬手制止周稚宁要抬手唤小二的动作,“我停不得多少时间,还要去赴一个人的约。”
随后转头看向魏熊,“这位倒是个生面孔,未在你身边见过。”
周稚宁便引魏熊拜见周明承,道:“我已得陛下赐官,只是路途艰险,于是赵兄就请了这位魏壮士在路途中护我周全。”
又解释,“赵兄便是咱们府里那位赵淮徽,也是现下的大理寺少卿赵徽。
承堂兄入朝比我早,应是早知道吧?”
周明承点头。
只是当时他虽惊讶,但到底也是高门大户出身,仔细一想,便知道赵淮徽来平城是另有隐情。
不过他对赵淮徽无甚兴趣,也不曾探究背后原因。
赵淮徽正好也不想多提,二人干脆当做互不相识,平时偶然遇见,也当对方作同僚点一点头,全了礼节,这就够了。
“既是赵兄所请,那我就不再多言了。”
周明承微笑,“不过赵兄似乎与我想到了一处。”
又朝外喊,“茗烟,进来吧。”
周稚宁朝门口看去,一张熟悉的白净面孔带着哭和笑,一溜烟儿地滚了进来,见着周稚宁便要往她脚边扑。
“宁主子!”
茗烟几乎要抱着周稚宁的小腿痛哭,“宁主子!
你走之后,奴才就一直守在当初那个小院儿,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你回来。
如今好了,奴才终于盼见了!”
周稚宁蹙眉。
她与茗烟当时相处也不过几个月,相处虽然融洽,但也未到这个地步吧?
周明承在一边温声解释道:“你走之后,连玉弟他总是拿茗烟撒气,又没有院子想要茗烟,这才……”
竟然还是受了她的牵累。
周稚宁神色愧疚。
茗烟又伏地痛哭道:“奴才生来就是要跟着主子的,既然周府把奴才指给了宁主子,那奴才就是替宁主子受再大的过也成,奴才毫无怨言!”
然后又给周明承磕头,“宁主子不在,奴才就全靠大公子庇佑。
但是大公子事务繁忙,总不可能一直护着奴才,奴才有时候还是会挨欺负。
奴才那时候就想,要是能再回到宁主子身边伺候就好了。
不图别的,就图宁主子你把奴才当个人看。”
一番话说完,茗烟又开始呜呜的抹眼泪。
周稚宁见不得人给她磕头,也见不得人哭,她扶起茗烟:“好了,何必哭成这样?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岂料茗烟哭的更凶:“奴才这回是求了大公子带出来的。”
然后撸起袖子,胳膊上是横一条、竖一条的青紫鞭痕,“要是宁公子不肯重新收了奴才,那奴才别说是大丈夫了,回了那院儿里,奴才连人都当不成了。”
周稚宁看着这些恐怖伤痕,紧紧皱起了眉头,转头看周明承:“承堂兄,这些伤全是……?”
周明承无声地点点头。
周稚宁一下子抿紧了嘴唇。
她本不想重新收下周府的人,以免留下什么后患,但茗烟成这样确实也与她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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