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衬衫从头上拿下来了,蜷成个团抱在怀里,时不时翕动鼻尖嗅两下。
靳寒脱掉外套,换上睡衣。
刚躺到床上裴溪洄就滚了过来,趴在他胸口迷迷糊糊地蹭:“……哥?”
“嗯。”
靳寒放下手机,将他环抱进怀里,脸埋进他柔软的长发,深深地嗅闻一口,手掌摩挲过他后背每一根骨头,“睡吧。”
床头柜上,手机屏幕光还没熄,打开的是一个记录软件的粉色页面。
小猪离家第329天。
他刚刚把329改成了0。
两人都梦到了儿时那个伴随着呼啦呼啦声入睡的夏日夜晚。
-
靳寒的午休时间并不长。
每次出差回来他都尤其忙,要处理堆积一周的工作,还得收拾弟弟炸起来的边边角角。
裴溪洄是被水声吵醒的,睁开眼睛看到房里一片昏暗,厚重的窗帘遮挡着阳光。
离婚之后还是第一次睡这么踏实。
他舒服得伸了个懒腰,抱着哥哥的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
浴室里忽然传来几声怪异的呼吸声。
嗯?
他脑袋上的天线一下子支棱起来。
狗狗眼叽里咕噜转了两圈,屁颠屁颠跑下床,蹑手蹑脚走去浴室。
磨砂玻璃门没有关严,露着一条小缝,那些隐匿在哗哗水声中的呼吸从缝隙中溢出,让人浮想联翩,无端软了手脚。
浴室蜜色的灯光柔柔地洒在他红彤彤的脸上,裴溪洄从胃部涌起一阵不可遏制的干渴,眼底弥漫着一层迷蒙的雾气。
他喉结滚动,将空气中湿漉漉的水汽分子吸入鼻腔,从中分辨出哥哥的味道,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味道,是只属于他的奖励。
他紧张地推开磨砂门,看见不大不小的浴室里,白蒙蒙的雾气从地面向上翻涌,靳寒背对着他,赤身裸体站在花洒下,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放在那里。
水流从他性感的背沟中淌过,啪嗒一声,砸向地面。
裴溪洄没由来地心尖一颤。
“哥……”
靳寒转过身来,面向他,放开手。
裴溪洄整个人都要烧着了、烧化了,脸上红得简直要滴血,眼神慌乱又无措地四处乱瞟,一会儿直勾勾盯着看,一会儿又欲盖弥彰地看向别处。
比起他来,靳寒可坦然得多。
他泰然自若地看着弟弟,抬起手将被打湿的碎发撩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冷漠禁欲的脸上不见一丝尴尬窘迫,仿佛他现在做的事情本就天经地义。
“醒了?柜子上有蜂蜜水,去喝了。”
说完就要转过身去继续。
“等等!”
裴溪洄叫住他,急得往前一步,可靳寒回过头来他又害羞地缩回去,揪着自己的衣服下摆支支吾吾:“我……不渴。”
“那你怎么了?直接说。”
靳寒抬手关上花洒,直白道:“我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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