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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最后一场暴雨结束后,靳寒在中心大厦举办了一场假面舞会。
舞会还没开始就有一段笑谈流出——
某某药厂的小公子问靳寒:听说靳总刚恢复单身,可需要舞伴?
靳寒只回了后半句:暂时不需要。
他没否认恢复单身,也只说暂时不要舞伴,就表示外面闹得沸沸扬扬的传闻是真的,靳寒把裴溪洄当眼珠子一样宠了十八年,这次是真的对他厌恶至极,开始寻觅新人了。
他的态度板上钉钉摆在这里,原本还在谨慎观望的老板们纷纷下场。
靳寒那个圈子里的人,出了名的手段下作还不动声色。
背地里无所不用其极地抢走别人的生意、瓜分别人的地盘、欺凌别人一家老小,明面上见到了还要声泪俱下地关心同情一句:哥哥这是惹上了哪路神仙?怎么沦落到这般田地?
玩茶的人骨子里或多或少有些文人清高在,裴溪洄又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往日里从没想过和靳寒身边这些蝇营狗苟的笑面虎深交,说白了就是不屑搭理。
他如日中天的时候不屑搭理别人,现在落魄了别人当然也不屑搭理他。
不仅不搭理,还要踩一脚。
结过旧怨的仇家自不必说,即便是以前和他相安无事甚至互相不认识的人,都要忙不迭地下场朝他啐一口唾沫星子,生怕晚了一秒就被判定为站错队,像他一样遭圈子排挤。
裴溪洄再聪明,也不过是一个刚毕业几年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玩茶的搞不过玩脏的。
他本以为那场山火已经是极限,却没想到翻过一山后还有臭水沟。
一天下午,合作多年的茶叶供应商突然毁约不给他发货。
更离谱的是他不发货还不退钱,硬是赖掉裴溪洄五百多万。
裴溪洄找上门他就玩老赖那一套,要钱没有要命你没那本事,气不过你就去法院告我,你看法院是向着你还是向着我,说完就抄起扫帚赶人。
裴溪洄被气得七窍生烟,好险撅过去,但要是让他就这么咽下这口窝囊气那不可能。
人讹他他就讹人,当他是什么好人了?
他咣当一声躺在地上装作恶疾发作口吐白沫。
供应商吓了一跳,生怕他死在自己家里,连忙放下家伙去瞧他。
刚一蹲下,就见裴溪洄“嗖”
一下爬起来,掐着他的脖子就把他按在洗茶的大水缸里了。
供应商是个五十多岁的小矮个儿,站着也就比别人坐着高出小一截,裴溪洄只用一只手就把他按得爬都爬不出来,双腿在外面悬空着一顿扑腾。
“小洄哥饶命!
我错了……饶了我……”
裴溪洄冷笑,留着气口没按死。
捡起那根大扫帚“啪啪啪”
抽他屁股,抽一下骂一句。
“你他大爷的真是活不起了,睁开眼睛看看!
跟谁说话呢?”
“我是落魄了不是转性了!
脑子进茶水了你跟老子在这大小声儿?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都把我哥、不是!
我都把靳寒得罪透了还怕再得罪一个你吗?”
他攥着供应商的双脚往水缸里一倒,那人脑袋朝下一通:“咕嘟咕嘟咕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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