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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杭坐起身,笑了下,说:“我睡不着。”
不等司云起说话,季杭问:“要不你带我出去转转?我还挺想看看的。”
司云起很轻地皱了下眉。
他生活寡淡的很,没有常去的地方,一时之间没想好带季杭去哪里。
“随便走走,”
季杭说。
他这样说了,接下来的五天时间里,他们一直在随便走走。
路上真没什么好看的,但季杭总觉得徐不凡的话悬在他和司云起之间,随时都会变成一堵透明却厚重的墙挡在他们中间。
让季杭只能看到司云起,却不能走近他。
这个认知让季杭很慌,又有点不甘心。
他想多留下些和司云起相处的记忆,可每一天结束时他回想起来,发现自己从没有放松的和司云起相处过,他一直都是紧张的。
这又让他不甘心。
他不甘心自己的喜欢就这样无疾而终,更不甘心自己提前知晓了无疾而终的结局。
他宁愿不知道,让这个结局突然来临,去承受猛烈的痛苦。
也不想要他和司云起相处的每一秒钟,都要时刻谨记着“不可能”
三个字。
直到第五天晚上,季满谦打过来一个电话。
电话里季满谦问他们什么时候回去,季杭说了时间。
季满谦不放心,又问:“小司确定会回来吧?”
季杭听出来他的不对劲,问:“爸,你怎么突然这样说。”
季满谦说:“小司是个好孩子,我希望,他能在这个家一直住下去。”
……
电话挂断后,季杭拿起旁边的玩偶。
这个小狗玩偶陪了他十二年,已经是洗不掉的旧。
白天司云起还刚把玩偶洗了一遍,晾干了放在季杭枕头旁。
现在司云起在他外婆的房间里收拾,季杭盯着玩偶,忽然笑了。
也是从这通电话里,季杭才知道,他住了十二年的家,在之前,也是司云起的家——
在季杭五岁时,季满谦和他搬了家,看了几套房后,从一个带着小孩的老人手里买了房子。
从那时候,季杭跟着季满谦,离开了成馥,生活里没有妈妈的存在了。
那是他最孤僻的时候。
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难过,在他年幼的视角里,季满谦和成馥都很痛苦。
所以他缄口不言,性格越来越封闭。
刚搬进新家时,季满谦给他收拾了采光最好的房间,把一切规整好后,看到阳台上有个玩偶。
挺新的,应该是上个房主带的外孙的玩偶。
季满谦想丢掉时,始终不说话的季杭突然跑去抱住了玩偶。
见状,季满谦把玩偶洗了一遍,留在了他房间。
后来季杭开始抱着玩偶说话,他把玩偶当成了唯一的朋友。
不管他说什么玩偶也不会烦,缝制的小狗玩偶永远都是笑着的模样,妥帖的收好他的一切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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