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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有个事想向您请教……”
宣玑顶着一张血色上头的脸,面无表情地从肚子里搜出了几句正经话,试图表现自己不为色相所动,“我想问,咱们在海上群殴高山王那会儿,为什么我会有种跟您互相牵制的感觉……是我错觉吗?”
盛灵渊轻轻一挑眉:“哟,难为你还有心记得这事。”
宣玑:“……”
他总觉得自己又被见缝插针地损了一句。
“不错,你我确实相克。”
盛灵渊一边走,一边用三言两语,把他俩犯克的原理大概说了说,完事感觉宣玑未必能懂,就简单粗暴地嘱咐道,“总之,万物制衡,玄妙得很,你不明白也没事。
只是记着,赤渊之力也好、朱雀骨封也好,都会打破平衡,为天道不容,日后除非赤渊火重燃,否则不要妄动你的朱雀封之力。”
宣玑想了想:“那万一情况危急呢?万一碰上我打不过的劲敌呢?”
“赤渊已经封了三千年,昔日大能与灵物们早死干净了,没那么多劲敌。
除了朱雀封,天道对你族没有额外限制,三千年的传承在身,这样得天独厚……”
盛灵渊一贯温柔和缓的腔调没变,但不知为什么,宣玑就是从里面听出了一点不耐烦味,连忙机灵地接话:“这样得天独厚还能死,那一定是我废物,我活该!”
盛灵渊给了他一个孺子可教的假笑:“乖。”
宣玑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陛下,不知道我理解得对不对,力量越强、离规则越近,就越是会被限制,对吗?”
盛灵渊略微一顿:“嗯?”
“我一直在想这几场阴沉祭,”
宣玑斟酌着说,“阴沉祭的第一个选择是您……您埋在赤渊下那个通心草人偶。
赤渊就是陛下您封的,这个事虽然我是前不久才知道,但我感觉操纵阴沉祭的那兄弟不可能像我这么孤陋寡闻。
那他第一回合就召唤一位大敌,给自己增加挑战难度,就匪夷所思了。”
古代人活够了,一般传统是上吊或者吃药,不差钱的可以吞金,烈性点的还能刎颈,唯有这位陛下寻死寻得别出心裁——光脚跳火山口,连辞世再火化一步到位。
像这种“狼人”
,想也知道他不会受阴沉祭的制,什么天打雷劈、千刀万剐,根本拦不住他违约,弄不好还能一波带走几个惊扰他长眠的。
而假如不是盛灵渊被惊醒,阿洛津和他那些神鬼莫测的巫人咒都够异控局喝一壶的,高山王更不用说,那么阴沉祭背后的操纵者……或者说那些本真教的人,为什么要吵醒这位大佬?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吗?
“所以我猜有没有可能是这样,打个比方,所谓天道规则,就像个皮球,容量有限,一旦有某种过于强大的东西进入,就会遭到皮球反噬,比如被雷劈。
燕总认为‘人魔’已经脱离了肉体,变成了天地规则的一部分,如果他推论的方向正确,那少族长、微煜王他们那些人魔,应该都属于天道容不下的存在。
但我发现只要有您在场,天雷就不怎么劈别人。
您就像避……”
宣玑差点秃噜出“避雷针”
仨字,临时紧急刹车,舌头灵巧地打了个弯,“……碧空下俯视森林的制高点,把皮球空间撑开的那位。
因为有您,后续的人魔们都不太显眼了,成了天打雷劈的漏网之鱼。
那话怎么说来着?‘参商有轨,烟尘无极’……”
宣玑说到这,突然一愣,刹那间,他心里好像起了回音……像是很久以前,有人在他耳边这样叹息过。
是谁来着?
盛灵渊没在意,陛下这辈子听过的话术太多了,宣玑这种段位,充其量只能算“说话不刺耳”
,连三流马屁精的队伍都排不进去。
“不止,”
见那小妖还算聪明,他也有闲心多指点几句,“我除了能给那些人魔们挡天道之外,还与赤渊同源,我与赤渊会互相影响——三千年了,我之所以能在这时候回应阴沉祭,也和赤渊骨封松动不无关系。
三十六根骨封只剩一个你……”
看着还怪不争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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