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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挺好的。”
殷胥道。
陈度问:“没了?”
殷胥:“没了。”
陈度觉得不敢置信:“没说一句?”
殷胥没抬眼,更没说话,陈度自觉地闭了嘴,抬手自己倒下一盏酒。
“臣陪陛下喝点吧。”
见好兄弟兼上司狼狈成这样,陈度是又同情,又觉得惨,还缺德的隐隐有几分幸灾乐祸。
他总不能见着殷胥三年前,就差一步抱得人归,三年后一回来,又立刻跟人甜甜蜜蜜再续前缘了吧。
陈度摇着头叹气,甚至放肆地伸出了手拍殷胥的肩膀,宽慰:“陛下想开点。”
殷胥半阖着眼,长眉微压唇角略沉,抬手慢慢转着杯盏。
“你和长宁如何了?成婚三年,朝夕相处,也该琴瑟和鸣,缠缠绵绵了。”
陈度嘴里突然一苦,又苦又牙酸。
这人还是跟以前一样,只要别人惹到他了,哪儿痛就可劲儿往哪儿戳。
什么琴瑟和鸣?他和长宁,一眼望到头都望不到她转头看他的希望,虽是成婚三年,可也就吵了三年。
陈度登时闷头干了两口,而后长长出了口气,抬手给殷胥把酒斟满。
“陛下,你我二人,今夜只喝酒便是,都别提这些伤心事了。”
殷胥不说话,只端起了酒。
两人酒盏相碰,几盏下去。
酒至半酣,劲儿都上来了。
陈度端着刚满的酒盏,忽然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儿,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回见人喝成这样。
怎么如今薛二这么绝情?
殷胥当年对人的那个用心劲儿,也算是瞧着小姑娘医术越来越好,人也越来越活泼开朗。
养孩子都没这么费心。
陈度没忍住想,这就算嫁与了他人,重逢之后,怎么就连句话都说不上了。
所以薛二是因着当初殷胥去了燕云,把她留在了长安,还在心中怨恨?
又或者其实是根本已经放下了。
那陛下接下来要如何?也放下?
殷胥陷在禅椅间,俊脸微侧,目中映着跳跃的灯火,轮廓明明暗暗。
陈度蓦地想起,上回在战场上,几乎是绝境的时候,殷胥也是这副神情,不出三日整军绝地反杀,大获全胜。
这不像是善罢甘休的样子。
看样子,是不会轻易撒开手。
再陪着喝了几盏后,常喜又听命进来上酒,陈度连忙抬手止住。
他倒是还好,可不能再让殷胥喝了。
常喜有些为难,不知该听谁的,其实他也不想让陛下喝了,但又是皇命难违。
殷胥没让常喜为难多久,只让常喜把酒撤了,见着已至二更,也没再留陈度。
陈度走出去吹了吹夜风,想起殷胥最后的那个神情,这心里绝对是记挂着,没那么轻易放下,不如顺水推个舟。
他把常喜拉了过来,悄悄说了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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