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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不是不喜欢在人前与他太过亲近吗?
可到底是骗不过自己的内心。
只要能与她在一起,能多亲近一些,祝允是一百个愿意,一千个开心的。
“主上,你……你们回来了?”
听到消息后,沈从白和左清清满脸堆笑着迎了出来,可在看到二人牵到一起的手时,这个你字硬生生地被改口成了你们。
“最近阁里都还好吗?没人找麻烦吧?”
贺长情的手下意识想抽回去,可随即想到了什么,又将祝允还来不及伤神,只凝在半空的手重又握紧了。
沈从白自是看到了这些小动作,但他权当自己眼瞎,只将目光不自然地移开:“麻烦自然是没有的。
就是我和清清,中间代主上您去了趟谢家。
傅姑娘说,关于和您讨论过的神仙什么的,她得了新的话本,让您什么时候得空了再去找她。”
“什么话本?”
贺长情倏尔一愣,差点没能反应过来,“什,什么神……”
神仙,莫不是就是当日那诗里提到的北梧大军?而所谓的新话本,应该是傅念卿在绕着弯地告诉自己,她那边有了新的进展。
“这,我们也并不知道。”
沈从白看了眼左清清,对方同他一样,大大的乌黑瞳仁里写满了疑惑。
“我知道了,得空了就去找她。”
兹事体大,沈从白和左清清知道的越少,对他们来说也更安全。
贺长情干脆转移了话题:“我母亲还好吗?”
“外围有我等照应着,一只鸟都不会混进夫人的院子里头。
至于坐卧起居,主事的是剑兰,主上您就安心吧。”
左清清絮叨着说了很多,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哎呀一声,“剑兰说,夫人给主上准备了惊喜。”
惊喜?这可奇了。
说不期待自然是假的。
只是贺长情并不想被人轻易看去了她心中的欢喜,于是压了压步子,清清嗓子开始赶人:“小白清清,你们都忙去吧。”
二人相视,笑了一声,也未多说什么,只道了个是字,便齐齐退下了。
因那惊喜二字,贺长情一路走得飞快。
可待来至溪泠居时,她却罕见地生出了些退意。
自打他们鸣筝阁搬来了这里,许多地方都推翻了原本的陈设,说是截然不同也不过分。
独独只有溪泠居,因母亲的念旧,这才保持着旧日的一概风貌。
在贺长情前十几年的人生中,每每来至这间院子,总是与母亲说不上几句话便要告退,有时是真的事不容人,有时也不过是她为了逃离而想出的借口。
不算是难堪,但也没有什么温情的回忆。
她们这对母女,总是要比寻常人家的冷情漠然一些。
贺长情就是打破了脑袋也想不到,母亲会给自己什么样的惊喜?
许是看出了她想临阵脱逃,手下牵着的那人稍稍加了些力道,温柔的语调将她一点一点地耐心包起来:“主人,有我陪着你,你不是孤身一个人。”
“嗯,走吧。”
贺长情依旧在前面打着头阵,由下人掀起了门帘,带着祝允进得里间。
床榻之上,母亲屈起一条腿来,身上盖了一条红得过分的绸布,她正捏着一根银针细细地在发间划着,双眼也没闲下来,正仔细欣赏着布面上的牡丹花。
又是一模一样的情景,是她旧日便见过的。
贺长情实在看不惯那抹红,于是方才还温热的心头瞬间被浇得一股冰凉,她淡淡开口:“母亲,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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