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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忙起来就忘了天窍的事,一上午没歇过,连口水都没时间喝。
好不容易弄完所有事情,他打开手机一看——下午两点二十,王阿姨没打电话。
他无奈地擦了把汗水:“这个天窍,等它回来我要跟它立立规矩,下次出远门必须报备,偷偷走也得给我留个纸条……嗯,摁猫爪印那种。”
观昏晓正咕哝着,门外忽然飘来一阵臭豆腐的芬芳,咸鲜油香混着冲鼻的油泼辣子味,一下盖过他刚喷不久的空气清新剂。
一个瘦瘦高高,容貌秀气的青年端着装有臭豆腐的纸碗走到前台,黑白分明的眼睛扫视四周,看见观昏晓后微微一笑。
“你好,我来寄东西。”
说着,他用竹签叉起一块臭豆腐放入口中。
观昏晓看了看他除了臭豆腐就啥也没提的手,开玩笑道:“你要寄什么?这碗臭豆腐吗?”
青年轻笑,优雅地蹭掉嘴角的干辣椒,反手从身后一抓,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只木盒。
木盒不大,方方正正还刷了红漆,挂着个黄铜仿古锁,隐隐散发出醇厚的木香,冲淡臭豆腐那霸道的香味。
观昏晓还来不及惊讶,就被这股略显熟悉的味道带进久远的回忆。
印象里母亲身上也有这样的气味,不是香水,不是熏香,而是在老书堆积的旧木屋里待得久了,自然沾染到的气息。
只是母亲沾到的那种味道很“旧”
,而木盒上的香气却令他觉得很“新”
。
观昏晓迟疑了一下:“先生,麻烦你把盒子打开,我需要检查里面有没有放着违禁物品。”
“好。
这是规定,我理解。”
青年自说自话地给自己解释一句,放下纸碗,将竹签干净的那头扎进锁孔,一勾一翘,那只看着十分严密的古锁便“咔哒”
一声分开。
观昏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拿下锁头,掀开盖子,露出叠放在其中的绢帛。
绢帛洁白,边沿稍稍泛着焦黑,有一角被烧卷了,外翻的位置画着一截竹节。
“这个要展开吗?”
青年问。
“如果方便的话。”
青年不置可否,却把木盒搁在桌面上,拈起绢帛两角轻轻抖开,展露出帛画全貌。
观昏晓不了解古玩,却在看见帛画的瞬间隐隐猜到这可能是件古物。
画中有几杆萧疏墨竹,两三点山石,却营造出压抑肃杀的氛围,仿佛风雨欲来时躺在没有遮蔽的高处看阴云密布的天空,给人一种喘不上气来的恐惧感。
观昏晓脱口而出:“这是古董吧?”
“是也不是。”
青年将画放好,重新上锁,“画是古董,那张绢帛不是。”
这个形容略显古怪,观昏晓忖了忖:“那画是临摹上去的?”
闻言,青年定定注视他几秒,在他感觉摸不着头脑时笑了笑,在“你”
字上加了重音:“嗯,你可以这么理解。”
观昏晓仍然觉得他的话怪异,但确认了不是古董,打包的动作就松弛多了。
他裁了两张合适大小的泡沫垫盖在木盒表面,外面再加两层气泡纸裹住,用胶带严严实实地缠紧,最后放进厚纸箱封口。
“打包费三块,是箱子的钱。”
将箱子放上电子秤,观昏晓麻利地走起了收寄的流程,“你先扫码下单,手机上如果有收件人地址,复制下来粘贴到上面的框里,点智能识别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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