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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动作停了下来,传出白卓庆幸的声音:“还好,我差点以为你出事了,刚叫你怎么不应呢?”
孟绪初闭了闭眼,竭力忽视江骞在身后强烈的存在感,柔声道:“刚才泡澡睡着了,多亏表哥你叫醒我。”
白卓诧异:“睡着?!
这么大的雷声——”
说着又咳了下,仿佛觉得不太礼貌:“那、那你现在还好吧,泡澡睡着很危险的,没有呛水吧?”
江骞埋在孟绪初颈肩无声地笑了,孟绪初显然是有点慌神,不然编不出出这么拙劣的借口。
地震一样的雷声叫不醒他,表哥过来喊一下就醒了,这真是孟绪初能说出来的话吗?
睡着了……
江骞笑得止不住,抬手按在孟绪初起伏的胸膛上,低声说:“别紧张,后面好好编。”
孟绪初胸膛不断起伏着,因为愤怒幅度比平时都要大,后背一张一弛地在江骞怀里颤动。
他死死掐着江骞的虎口,将羞耻和怒火都倾注在那上面,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没事。”
他努力稳住颤抖的呼吸,冷静道:“表哥这么晚找我有事吗?”
浴室一片漆黑,白卓隔着一扇磨砂玻璃门,什么都看不见,但仍然能感觉到孟绪初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压下心底那点混乱的猜测,说:“整座房子都停电了,我想大家都刚回来,应该还没来得及睡下,就来送点蜡烛。”
“原来是这样。”
孟绪初轻柔的话音传出来,“还是表哥你想得周到——那你能帮我个忙吗?”
声音是有求于人的礼貌客气。
白卓当然不会拒绝:“你说。”
“衣帽间最里面的储物柜,最上面那层格子里有收起来的烛台,你能不能帮我找出来,再点几根蜡烛,屋子角落都放上一些?”
他顿了顿,低声的:“我视力不好,太暗了看不清。”
孟绪初说话向来是不容置疑的语气,哪怕偶尔露出温和的神情,骨子里冷淡也会无孔不入地钻出来。
虽然现在依旧只是平静的,但话语中稍稍放缓的态度,在他身上也算是极其罕见了。
白卓几乎没有任何拒绝的意识,本能地为他鞍前马后:“当然可以,我给你多点一些,这样你里面也能有光。”
孟绪初笑道:“谢谢表哥,我穿好衣服就出来。”
“没事,你别急,”
白卓连忙道:“里面太暗了小心摔倒。”
“好,麻烦你了。”
浴室里,孟绪初嗓音里含着笑,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冰冷的眼神注视着磨砂玻璃。
直到玻璃外那团跃动的烛光渐渐退去,消失在漆黑的门口,他才转过身,和江骞对视。
江骞眼底笑意盎然,“这次编得不错。”
孟绪初冷哼一声,从江骞怀里挣脱,想要离开水面,江骞却又攥住他的手腕,“等他点完蜡烛离开了我们再出去,这样最安全。”
“是吗?”
孟绪初却不太在乎的样子,执意要起身。
江骞不得不更加用力地攥紧他的手腕,锢住他的腰,将他带离浴缸边缘往后退。
孟绪初脚尖离地,在荡漾的水波里,小腿像鱼尾一样摇曳,拂过水波轻盈地落到江骞身上。
可他的动作却不轻盈,激烈地试图逃离禁锢,逼得江骞只能再加重力道,掐在他的手腕和侧腰上。
在失去支撑的水里交手,比任何时候都要耗费体力,两人喘息逐渐加重,江骞能摸到孟绪初的颈侧都在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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