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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塞的人群一声令下流动起来,傅声拢了拢风衣,没有看院外不敢高声语的围观群众,淡淡瞥了跟着自己的警察一眼。
“下不为例,知道吗?”
警察咽了咽口水:“是……首席,这个人自称有心脏病史,要不先带他去医务室,下午再送他去军部?”
傅声没什么异议,摆摆手,那警察忙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男人脱臼的肩膀归位,从地上拎起来。
傅声快步往回走,这回男人老实得很,跟着老母鸡的小鸡崽一样,一瘸一拐跟在他后头。
路过院门口时傅声看了眼外头仍然没散的人群,想了想还是走到岗亭旁。
站岗的警察才要对他敬礼,傅声道:
“让外头的人别堵在这儿,去疏散一下。”
闪光灯咔嚓照亮莹白侧脸,傅声浑身肌肉一紧,转头提高声线:“这里不准拍照——小野?”
严肃的尾音在看见人群里拿着手机的年轻alpha时无措地一颤,下意识地柔和下来。
傅声停步,刺儿头男子可反应不过来,脚下没刹住,嗷地一声惨叫,踉跄地一头扎进门口的敞盖垃圾桶!
傅声强行忽略垃圾桶里传来的呜呜呼救,上前把怔住的裴野从人群里拽出来拉到院内:
“你怎么来了?”
裴野似乎也很惊讶对方能一眼看见自己,飞快把手背到身后:“你不是说周末回家吗,我一直等不到你,所以……”
他们不约而同地遮遮掩掩,因为自己的心虚不约而同地忽视对方的异常。
傅声想起自己刚刚那副样子,耳根慢慢红了。
“你刚才在拍我?”
他不好意思地问。
裴野一个激灵:“嗯……对,第一次看声哥工作的样子,觉得蛮酷的。”
傅声拉着他往里站了站,尽量不让他被院外的人看见。
“从小你就这样,只顾着玩,一点眼色都没有。”
傅声嗔怪,“以后不能乱拍了,啊。
而且……”
他想说自己那样子凶神恶煞有什么好拍照留念的,忽然院外一个身影闪过来,连蹦带跳地冲着院内招手:
“野哥!
你怎么进到院里去了?”
傅声愣了愣。
裴野解释:“是我室友怀宇。
他陪我去修手机,我路过特警局才想起来看看你在不在。”
“那我开车送你们回去吧。”
傅声边说边示意站岗警察把小门打开,同时隐蔽地给他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把那个诡异地动来动去的半人高的垃圾桶推走了。
徐怀宇是裴野的室友兼好哥们,人很自来熟,进了院又兴奋又好奇,在傅声面前好一顿自我介绍,二人这边社交的功夫,裴野悄悄转过身,把攥在手里的手机打开。
屏幕上的照片里,闪着灯的警车、被铐的新党人、面露惊恐的人群形成绝佳的构图,将中间混乱的执法现场烘托得格外暴力,如果刊登在报纸头条,绝对是一张暗示意味极强的新闻配图。
照片里傅声只出镜了小半个身子,当时闹剧已经结束,他正准备撤离,画面的边缘露出青年风衣翻滚如旗帜的衣角,划过凌冽的弧度。
“走了,小野。”
傅声和徐怀宇聊完,喊了他一句。
裴野应完,把手机揣进兜里,跑了几步跟上二人。
*
到了维修店,裴野进店后老板问:“手机怎么了?”
“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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