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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鲛人过往 西海海面上（第2页）

夏探竹轻轻拨动石板，石板落在薇然的掌心，薇然情不自禁地想去触摸，注视它像注视一个未解开的谜团。

她久久未敢触碰，指尖轻轻碰在石板上，她以为这个谜团永远也无法解开，却在某个时刻，与它不期而遇。

但无论惆怅多久，这段历史也终究是要被薇然揭开，她将是第一个见证者，夏探竹也是。

灵力浮动，石板上的字迹显现，这是夏探竹用鲛人族的语言书写的，她从鲛人族的圣物中学会了鲛人语。

薇然的目光轻巧地落在石板上，夏探竹同时为她讲述：“虽然她们当时已经极力隐藏踪迹，但还是被其他种族发现，若故事只是停留在被追赶屠杀，那其实也没坏到那份地步，总有鲛人能活下来。”

“但很可惜的是，那地方的领头人，并不想如此简单的将这件事情了解，既然要利用，自然要利用个干净，将所有价值都利用干净。”

薇然声音艰涩，许多恐怖的想象从她脑海里浮现：“他们究竟做了什么？”

夏探竹像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他们想要鲛人族的圣物，想建立一个灵力不会衰退的空间，供他们的族群生活。”

“他们率先找到了鲛人族的圣物，当时上一任鲛人以黎娅为了鲛人族的未来，率先上岸寻找圣物，但已经来不及了，圣物落到了他族手中。”

薇然情不自禁地询问，声音里是难以言说的恨：“是哪个种族？”

夏探竹有些艰涩，她也是其中一员：“你知道的。”

薇然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素来骄傲沉稳的她端不住那份端庄，情不自禁落下来泪来：“又是人族，又是这样。”

夏探竹回忆着秘境里的每一处细节，最终落在那座庙中，那座佛像。

她像是一下子想通了什么，眼睛都明亮起来：“其实主谋未必是人族。”

“佛像，那样的布置，人族当时还太弱小了，没有能力成为主谋者，只能作为帮凶。”

可不用夏探竹说薇然也知道，几千年过去，主凶无处寻找，哪怕找到了，也能知道他归于一捧黄土。

夏探竹翻阅着圣物的记忆，其中一定有记录的，不可能一点都不剩下。

记忆太过杂乱而漫长，夏探竹没能够立刻翻到有用的东西，只能暂且搁置。

薇然已经无法忍受，对着夏探竹说：“后来怎么样了，他们究竟做了什么，我已经无法忍受了。”

夏探竹艰涩的咽了下口水，喉咙莫名的刺痛，并且愈演愈烈，这是痛苦和难过的实质化：“可是……他族无法直接使用鲛人族圣物，为了能够实现她们的目的，他们将多鲛人族绑走，用她们来引以黎娅上钩。”

“可我们竟然真的没有反抗之力……竟然真的没有。”

薇然喃喃自语，她已经想象出当时的惨烈，那是跨越千年，也无法消弭的罪孽。

夏探竹道：“鲛人族措手不及，他们有备而来，当时的情况，太糟糕了。”

薇然眼白中全是红血丝，眼圈也已经全红了，边缘挂着晶莹的泪珠：“可是我们竟然全无回手之力，就这样轻飘飘的结束了。”

她的骄傲，她对身为鲛人族的骄傲，更重视的是不能存活，而是屈辱的存活，或者屈辱地死亡。

可能有人无法理解她，毕竟生命是第一位的，但对于薇然来说，那些东西就是比单纯的是否活着更重要。

夏探竹虽然不是她这样的性格，但并不耽误她明白。

“她们，也努力做到了最好的。”

虽然无济于事，但终究没有丢下鲛人族的荣耀。

薇然抚了抚头，泪水撑不住，一点点落下，但还是说：“继续说吧。”

夏探竹知道她已经能缓过来了，能够面对曾经的现实：“多芙黎娅尔被法阵镇压，用她的血肉强行催动圣物，构建出一个空间。”

“鲛人族全族的尸体化作石壁，撑起了空间的架构。”

吸气声传来，更多的眼泪从薇然的面庞上划过，夏探竹没有停，依旧在说：“但不止于此，他们将以黎娅引来，一道锁链穿透以黎娅的身躯，以血和肉为媒介，再次建成一个空间，重重尸体堆叠在一起，多芙黎娅尔与以黎娅相似的血脉相互吸引，将这个空间最终定型为两层，外围区与核心区。”

这是一种残忍。

或许在那个弱肉强食的时代，这不算什么，万物皆为畜生，都是你来我往，赢家通吃，没有伦理和道德。

可是如今听来，实在是残忍的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