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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宁初最开始以为的那样。
如果没有问出那天晚上那个问题的话,他真的会这样以为。
可是他问了,他把裂缝留在了那里。
所以不管假象多么完美多么称心如意,那条裂缝无时无刻不在敲敲打打提醒他,这都是假象。
临颂今对他的无微不至不是毫无保留。
他能感觉得到有什么隔在他们之间,看不见摸不着,打不开碰不碎,不远不近薄薄一层,将他们的世界无情切成两半。
临颂今的情绪被压抑折叠,又被藏进宁初触摸不到的地方。
他爱护他,照顾他,却始终不肯跟他多说一个字。
他甚至比从前更沉默了。
文字交流远远多过语言交流,语言交流又更多过眼神交流。
面对宁初时,他很少开口,总是做的多过说的,总是避开不看宁初的眼睛。
像是不允许藏着的东西被发现,或是单纯不想和他产生什么眼神交汇。
宁初被他这样的态度打断过很多话。
其实没有什么,只是一些很简单的问题,比如为什么是草莓慕斯而不是提拉米苏,或是为什么派大星讨厌章鱼哥,却那么喜欢海绵宝宝。
但临颂今总会在他提出问题之前打断他,又或者直接选择离开来逃避回答。
宁初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是不是因为不想听他问出一些他不愿意听见的问题,或者因为他给不出宁初想听的答案。
过去的事情他仍旧选择瞒着他,并且还有打算一直瞒下去的趋势。
不告诉他过往,也不允许他离开,好像只要出了这个保护圈,费力制造的平静就会崩塌,导致一切没办法收场。
宁初费劲地想啊想,想啊想,就是不明白,到底为什么要这样。
越是这样,他越觉得不安,像暴风雨前最后的平静,云层厚重得投不进一丝阳光。
每一天都如同偷来,再粉饰也没办法正大光明。
临颂今总说无关紧要的事情没有知道的必要,如果真的无关紧要,为什么要这么急于埋藏揭过,什么也不肯向他透露。
他被蒙在鼓里,唯一明白的,大概就是这样持续无论多久,他们也回不去毫无隔阂的曾经了。
隐患不知藏在何处,没有来由的表面平静让他特别没有安全感。
感觉自己悬在半空不能前进不敢后退,只能紧紧依赖在临颂今身侧,被动地追随他的节奏。
即使知道这条路往下走也不是正确出口,在恢复记忆之前,他也毫无办法,表面的和谐也总比冷言冷语来得强。
可也总有他连无事发生都装不下去的时候。
比如晚饭后临颂今带他去了趟医院,被医生告知如今身上伤口已经结痂到了可以碰水但需要小心的程度,清洗需要靠自己以外的人帮助。
要放在以前,他肯定......
好吧,也没那么干脆,单方面坦诚相对这种事对一个大男生来说也还是需要羞赧一下的。
不过眼下的情形已经不是羞赧二字可以概括。
宁初一辈子没想过自己面对临颂今的第一次自卑会出现这样的场景之下。
布料之下的身体从一个成年男性的角度来看可以说是毫无美感。
尽管这段时间将养下来已经比最开始好了一些,但还远达不到恢复如初。
白到病态的单薄皮肤,胸口和两肋骨骼走向几乎清晰可见。
腰和腿失去正常量的脂肪和肌肉支撑尺寸细得出奇,显得关节处衔接凸起的骨骼尤其明显。
尤其许多地方还分布着或大或小的擦伤,结
楠諷
痂后深色的疤痕覆盖在苍白的皮肤上很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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