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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颂今眼睛更弯,顺势在那只手的掌心地亲了一下,如愿被勾住脖子,低头将人抱得更紧。
宁初今天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从?医院出来一路没有?醒,又在家无人打搅地睡了个饱。
睁眼便是?窗外晴空朗日,一朵白?云悠闲飘在天上?,他侧身盯着看了一会儿,恍惚觉得自己也像这朵云一样,蓬松的,轻飘的,风一吹,就能飞过千万里。
太久没有?这样轻松的感觉,久违到让他感觉好不真实?。
阖上?眼,等待大脑重?新连接上?线,等身上?力气恢复了些,他掀开被子想要?下床找人,意外将床头放着的几张纸撩得飘在地上?。
看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宁初弯腰捡起来,视线自然?而然?落在第一张,第一行。
独属于今今的字迹映入眼帘,当看清上?线的内容时,他呼吸一慢,神情逐渐染上?怔忪。
……
厨房里。
临颂今将熬好的汤盛出来,听见身后传来细碎又仓促的脚步,回过头,正好看见宁初停在门口。
男生眼睛红红的,手里攥着几张他很眼熟的信纸。
出于对自己写作能力的不自信,堂堂临总难得不好意思,欲盖弥彰地掩唇咳了一声,顾左右言他:“是?不是?饿了,刚熬好了你喜欢的玉米排骨汤——”
“今今。”
宁初打断他。
临颂今立刻收声。
宁初吸了吸鼻子,声音沙哑:“哪有?你这样写情书的,这么长,我看好久,是?把?我当论?文导师吗?”
临颂今一时无措,以为?他真生气了:“对不起小初,我不知?道该怎么写,看得很累吗,下次不会写这么多了。”
宁初胡乱抹了把?眼睛,眼眶通红地扬起下巴:“也没有?很累。”
临颂今这样被他看着,倒真有?了几分等待导师提点论?文的感觉,不,面对导师都不会有?现在紧张。
宁初看见他几度蜷起又松开,显得无处安放的手,忍了忍,还是?想笑,可眼泪却比嘴角上?扬的动作来得更快。
赶在水珠滴落瞬间,他扑过去一把?抱住他,将接连涌出的眼泪全蹭在他衣服上?。
“吓唬你的,我很喜欢。”
“特别特别喜欢。”
临颂今提在胸口的一口气总算松了,揉揉他的脑袋,如释重?负:“喜欢就好。”
宁初从?前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爱哭,只是?最近掉眼泪的次数太多,本想克制一下的,可又忍不住。
他从?来不知?道文字可以有?那么大的力量,可以承载起无穷无尽的爱意与思念,把?它?们具象,再?淋漓尽致地传递表达。
“我为?什么会想要?死呢?”
他收紧手臂,带着哭腔,像一株攀附赖以生存的大树的菟丝:“我怎么会那么自私?”
“要?是?我死了,你该怎么办啊。”
过去只知?道自己痛苦时需要?一个念想才能坚持下去,却不知?道远在大洋彼岸的故土,同样有?人将一切的与他有?关当作支撑生命的脊柱。
他要?是?死了,脊柱就塌了,那往后的生命,今今要?怎么活,日子还有?那么长,今今要?怎么熬下去?
他的话像是?触动了什么反射开关,腰间一紧,是?临颂今将他抱了起来,快步走出厨房放在沙发上?。
“既然?知?道了,之后就再?也不要?有?这样的想法了。”
临颂今单腿跪在他面前,捧着他的脸,一点一点帮他擦去眼泪:“毕竟在你面前,我从?来不是?什么屹立不倒大树。”
“我不如你勇敢,不如你坚强,跟你比起来,更像是?依附你而生长的藤蔓,只会亦步亦趋追随你的盛衰枯荣,你生病我也会生病,只有?你健康,我才能健康。”
盛着眼底墨色的温柔,他凑近亲过宁初泛红的眼角,潮湿的脸颊,微凉的唇畔,鼻尖相?触,额头相?抵。
“你总担心自己太过依赖我会给我添麻烦,可仔细想想,哪有?宿主会给寄生体添麻烦?”
“小初,永远不要?低估自己存在的价值,我们之间,从?来都不是?你在依赖我,是?我早就离不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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