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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个时候,你却告诉我,这是我们的孩子。”
“你说,‘我们’。”
“你还说,‘误’这个字不好。”
陈调的眼泪又掉下来了,“怎么可以这样呢,龚英随。”
龚英随一顿,他感到难以呼吸,心脏被陈调攥在了手里似的,和那衣领一样,即使现在松开了,也抚不平。
他的身体无法抑制地为陈调的歇斯底里感动兴奋,爱人的悲痛与崩溃都使龚英随为之战栗,美极了,漂亮极了。
可他也无法控制自己因为陈调的悲哀和眼泪而痛苦。
他第一次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心痛,是在B国的心理医生那里,他坐在那个令人烦躁的椅子上,这一次医生加大了电击的力度,或许是为了更加刺激他的大脑,因为他们说人的感情的最起始是来源大脑。
于是他瞬间被电到心脏麻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然后从心脏的位置开始,浑身就止不住的发痛起来,他差点没从电椅上下来。
而这第二次,不借助任何外力,仅仅是因为陈调。
总是这样,陈调总能给他很多从没经历过的感觉,无论是恐惧,还是痛苦,这些奇怪的情感让他浑身不适,像是强加在他身上的厚重的包袱,让他无法和之前一样随心所欲。
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甚至说极其厌恶。
他不能再这样放任下去,但目前为止,他暂时还想不到任何应对的方法。
他尽量轻柔地把陈调再一次搂进怀里,但手上还是控制不住地愈发用力,
“那我们就不改名了,好不好。”
“就叫陈误,听你的。”
陈调心中郁积着怨气,却是沉默着不说话也反抗。
眼里的目光诡异地闪烁了下,又暗了下来。
像在压制着什么。
当天龚英随上班的时候,整个人的状态都有些不太对劲,他觉得疲倦,懒得和那些人装什么亲和的上司,整天都面无表情,甚至口无遮拦地辱骂只是犯了点小错的下属,不带感情地吐出那些不像样的脏话,像完完全全变了个人似的,让人不自觉地害怕起来。
龚英随一个人待着办公室里,手不自觉地盯着手腕上陈调让他纹的名字。
那个位置血液循环得快,竟微微地褪色了,不太明显,但龚英随能看出来。
他心里莫名颤了一下。
“叩叩——”
部门经理有些紧张地敲了敲门,刚刚龚英随亲自叫他去办公室一趟。
今天不知道龚英随是怎么了,脾气变得古怪得不行,全公司上下都不敢去惹他那尊大佛,也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么事。
准备好被骂的准备来到他的办公室。
“进来。”
经理低着头进来,不敢看龚英随的脸,“龚少爷,找我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面前的男人不说话,气氛变得尴尬又生硬,经理抬起头朝他望了一眼,瞬间反射性地又低下了,他看到龚英随在用令人不适的目光打量自己,像在打量市场上的生禽,不屑,又不得不要。
“江经理,听说你有一个男性恋人?”
当天晚上龚英随回到别墅之后让人送了条活鱼过来,海鲜市场里也有新鲜的鱼肉,但龚英随却直接买了条活蹦乱跳的回来。
他温柔地人陈调在外面等他做饭,然后就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响音,陈调皱了皱眉,在客厅的位置朝里面望了一眼。
龚英随正面无表情地举起手用刀狠狠地鱼头上敲下去。
陈调背上一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龚英随刀落的时候脸上竟愉悦又扭曲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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