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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体上的伤口拆线之后,龚英随说话的时候已经不太痛了,只是舌头很僵硬,医生说舌头之后可能都不会像之前那么灵活。
龚英随倒是不怎么在意。
下午出院,他们就直接回去了。
一段时间没回别墅,里面还是和之前一样,之前留在卧室里的血迹干了,黏在地板上。
陈调只是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他去拿了拖把,准备把那痕迹抹去。
龚英随抓住他的手,“我让人过来打扫。”
“不用了。”
他自顾自地弄着,拖好就走进卫生间,没有搭理龚英随。
男人跟在他的身后,见到被胡乱扔在地上的皮项圈,锁链还扣在上面。
脖颈开始隐隐作痛,挣扎时被勒住脖子的窒息感猛地袭来,让他有点喘不过气。
他被锁在这里一个多月,皮肤上留下了皮圈的印记,前几天陈调每天都给他擦药,但直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恢复。
“怎么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调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他蹲下把项圈捡起,锁链发出一阵摩擦碰撞的声音,“现在已经用不到了。”
说着,他走到床前,把锁链解开。
“我等下把它拿去扔了。”
龚英随没有露出什么表情来,只是点点头。
房间里的东西在囚禁龚英随那会儿,大部分被陈调搬出去了,俩人弄了一下午才收拾出来。
陈调有些疲惫地坐在床上,看着和之前一模一样的房间,忽然开口,“我找到工作了。”
“明天就去上班。”
龚英随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怎么……像之前那样在家不也挺好的吗。”
陈调沉默了一会儿,弯腰从抽屉里拿出烟来。
龚英随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最近他的烟瘾越来越大了。
吸了一口,他才说话,“之前是精神状态不好,然后你又在卧室里,没精力去工作。”
“现在事情都弄好了,没必要一整天待在家里。”
龚英随没在说其他,看了眼时间,提着嘴角笑了笑,“不早了,想吃什么,我去做饭。”
“都可以。”
陈调把抽得差不多的烟压到烟灰缸里,“那我去接小误放学。”
出门的时候他捡起地上的锁链,准备和垃圾一起拿去扔了。
但却被另一只手接过去。
他刚抬起头,就被龚英随亲了一口,“我去扔吧,顺便送你到门口。”
陈调看着面前温温柔柔朝自己笑着的男人,顿了一下,点点头。
两人走到门外,去接陈误的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龚英随把项圈连带着锁链一齐扔进一旁的垃圾箱,箱子还是空的,锁链落进空底又发出一声刺耳的闷响。
他眯笑着看陈调坐上车,朝他说,“等你们回来吃饭。”
陈调看了他一眼就移开视线,“好。”
司机把车开了一段路,他回头见龚英随仍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变成小小的一个黑点。
他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现在的龚英随又变成之前那副温柔体贴的模样了,他享受着龚英随此刻的温柔,但事实上陈调心里也明白这是他装的,那本笔记本里的所有内容他都记得太深了,龚英随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他都能看出究竟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
他会想龚英随这么做是不是又有什么目的,心里总是不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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