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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遥的念头刚升起,烛茗的琴音就变得魔音入耳。
胡乱潦草又迅速的重音收尾之后,这人几乎是立刻转身,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我算是怕了您这双手了。”
烛茗松开蔺遥的手,转身盖上键盘,食指关节敲了敲发亮到能反光的琴盖,“你是不是忘了,在医院你差点就把我废了?”
他从琴壁的反光里看见蔺遥抬起手,条件反射般想离他远一点。
“……”
蔺遥扶上了额头,道歉,“不是故意的。”
他没想到自己的举动会给病中的烛茗造成心理阴影,只好解释:“医院那天不是故意的,你抓得太用力,让人一点反应都没有,条件反射就……”
身体先嗅到了危险的讯号,没等大脑确认情况,就自己行动了起来。
受害者表示很痛,痛感都快盖过他当时的浑身粉碎。
“练家子?”
烛茗好奇,他觉得蔺遥要么是练过,要么就是为了蒋导的新戏下了功夫。
蔺遥看了看掌心,摇头:“小时候让家里教的,偏擒拿,不过不是拿去才艺展示的,是为了防身。”
“你还需要防身啊,这么仪表堂堂的大帅比谁欺负……”
烛茗一噎,恍然大悟,“不是为了自己吧?”
蔺遥没有否认,看了看烛茗揣测的眼神,转身:“我先回屋看剧本了,你随便玩。”
果然是为了小耳朵吗?
烛茗看着蔺遥的背影笑了:“蔺遥。”
正要离开的蔺遥停下步伐,很少听见烛茗这么一本正经叫他全名。
“新年的第一个祝福送给你,要幸福啊!”
“……”
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除夕守岁对烛茗来说和平时失眠没什么差别,都是醒到凌晨才睡,日上三竿才起,无非是换了个有特殊意义的日子,换了个睡觉的地方。
起来后家里空无一人,狗也没有,只有蔺遥在桌上留下的荤素搭配的饭菜冒着热气。
餐桌上还有一把车钥匙,想来是怕他在家里呆着闷。
手机上没有未读消息,家里也没有便签条,蔺遥完全没有交代自己的行程。
完完全全的蔺遥作风,能不浪费口舌就不浪费口舌,极其安心把烛茗这个成年人扔在家里。
心可真大,烛茗边享用着美食边感叹,不过他也不好奇蔺遥去做什么。
不是回家陪父母就是去遛狗,再大胆点猜就是去见他的娇生惯养。
点掉昨晚纪成钊发来的消息,烛茗目光落在远处手绘冰箱贴,眼底升起一抹艳羡。
不知道梁婉和父亲说了什么,醒来就看见父亲对他没有待在家里好好过年的斥责,言辞间是对他不孝之举的谴责,说他枉顾老爷子身体在这要紧关头上的任性,让他很痛心。
想都不用想,一定是梁婉又拿老爷子来说事儿了。
他倒不在乎他们怎么说,毕竟这些在老爷子阳寿未尽时就觊觎他遗产的人,远没有他们爷孙朝夕相处十来年更懂老爷子。
只是纪成钊的宠妻程度和愚昧程度,再次刷新了他的认知,烛茗嘴角划开淡淡的讥讽,人嘛,本性难移,一如当年他决定将自己养在纪家一样。
他不想理会那一家子破事,吃完饭,开上蔺遥的车回了趟自己家。
烛茗瘫倒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呆,往箱子里扔了几件换洗衣服,装上写歌的设备,慢悠悠地开了回去。
点腻了外卖,蔺遥几顿饭就让他不想呆在这里了。
路上想听会儿音乐,随手一按,没想到自己的电台音频又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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