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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直教了一个多时辰,循姐早就会背了,昏昏欲睡:“爹,我困了。”
他抱了循姐往床榻上放着,唤了丫头进来:“夫人呢?”
小梅心道,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回:“夫人去花厅见大通票号的掌柜们了。”
陆赜知这丫头有一股蠢直劲儿,不想这么憨,道:“唤水袖来!”
水袖进来,手上还拿着一壶酒:“大人,这是夫人叫我送来给您的,是绍兴来的花雕。”
陆赜皱眉:“喝酒了?”
水袖点头:“夫人见着诸位掌柜高兴,便喝了一点,也没多喝,才几杯而已。”
陆赜吩咐:“时辰不早了,你去叫夫人回来,就说循儿哭闹不休,一直唤娘亲。”
水袖望了望早已经睡熟了的小姐,屈膝道:“是!”
从廊下拐了个弯,到旁边花厅里,见里面灯火通明,秦舒喝了半壶酒,倒觉得腿上有力了些,不叫丫头扶着,也能走上几步。
珩哥儿坐在一边,叫秦舒带着认人:“这些原是江南票号的叔叔伯伯,你不大认得的。”
这种场面,珩哥儿从前就不露怯,这两年越沉稳了,秦舒每介绍一个,便见他行礼唤叔叔伯伯。
酒过三巡,秦舒酒量本不大,实在高兴,直喝了一壶酒,微熏,听得其中一位问:“从前先生说,要到江南去筹备一个交易所,写了条陈出来叫我们看,只我们愚笨,也看不太懂。
现如今先生病也大好了,也不知这江南的事,是先生亲自去,还是另外派了人去。”
另一个也道:“是啊,先生,这交易所是做什么的,条陈里面写的证券又是何物?”
秦舒笑笑,这是她真真正正的老本行,如今商业达,便是苏州绸缎铺、布庄、饭店、肉铺已经有了早期的什么提货券,更有人根据市场的行情买进卖出这些提货券,赚取利润。
正是看到这种情况,秦舒才萌芽了在苏州办一个简易的证券交易所的想法。
只是这些人之中,只有贺九笙懂,秦舒道:“我如今病刚好,这些事等我好些了再说。”
一旁总号的万掌柜奉上一柄钥匙:“先生,这是京城金库的钥匙。”
这钥匙秦舒当初想去江南,早已经归还了的。
她叫水袖接过来,道:“不着急,等我好些了,亲自去苏州看看,再做打算。”
水袖见秦舒还要喝,忙觑了个空,上前道:“夫人,大人唤您回去,说循姑娘哭闹不休,直唤您呢?”
夜已经深了,诸位掌柜见此便纷纷告退。
秦舒摸摸珩儿的脑袋:“开心点,小孩子做什么想这么多?”
珩哥儿咧咧嘴,喝了点米酒,脸蛋红扑扑的,问:“娘要去苏州么?”
秦舒还没想好,只要去的话,少不得半载,倒是舍不得两个孩子,拉着珩哥儿的手:“秦嬷嬷说,珩哥儿在娘昏睡的两年,是个很懂事的孩子。
惦记娘亲,看顾妹妹,又要用功读书,很辛苦的。”
珩哥儿抿抿唇,不说话。
秦舒道:“可是娘现在看珩儿这样懂事,却感到十分心疼啊。”
她郑重地望着珩哥儿:“娘亲不需要你懂事,只要我的儿子能像从前一样开心。”
珩哥儿低着头,不叫秦舒看到他流泪,只是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嗯!”
秦嬷嬷欣慰地站在一旁,秦舒吩咐她:“嬷嬷待珩儿去睡吧,今儿太晚了就别看书了,仔细眼睛。”
秦舒晕晕乎乎到思退堂的时候,已经下半夜了,她撑在桌上灌了两大杯茶,就见陆赜一身中衣出来,打横揽了腰,往拔步床而去,问:“你要去苏州?”
秦舒不回答,脸烫,枕着冰冰凉的缎子,舒服极了。
陆赜逼上前来,衔住秦舒的耳垂,引得她一阵战栗,醇厚的声音又问了一次:“嗯……你要去苏州?”
秦舒呼吸声渐渐加重:“放妻书已经写了,我想去哪儿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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