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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高高在上的刘家人都不能无视党人,你袁氏就可以了?
所以说,主动也好,被迫也罢,除非汝南袁氏想要自绝于汝颍宛洛的士人,否则他们是不可能放弃这党人领袖位置的。
那么此时,这个小婢所生,又过继给了一个空门,还能力不错的袁绍袁本初,岂不是最佳人选?
真有一日事成,宦官诛灭,党人大兴,那袁本初自然可以让袁氏更上一层楼;若是不成,这袁绍‘无父无母,独占一门’,弃了也就弃了。
“这才是世家之道啊!”
韩遂冷笑不止。
“那杨赐但凡能多两个像样的儿子,哪里需要亲自上场?”
公孙珣闭口不言……实际上,他此时已经对韩遂的这种说法深信不疑了。
说白了,袁绍本人是否比袁术、袁基更出色,其实并无大碍,只要不是太差就行了;袁逢、袁隗是否疼爱,或者讨厌这个儿子其实也无妨,只要他们愿意把资源和家族名号给对方用就行了;甚至袁本初本人是主动还是被动,都没有太大关系……真正的关键是,自从那场血淋淋的九月政变算起,汝颍宛洛的士人已经被压制了足足七八年,他们如饥似渴,真的已经等不及了!
这个时候,必须要有一个能让大家团结一致的天降领袖!
而袁绍既然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出色,那自然可以在第一天就接受李元礼的隔空传位,成为天下楷模!
“明白了吧!”
韩遂看到对方良久不语,不免失笑道。
“袁本初今日之事,本就是人家宛洛汝颍的士人在做戏与天下人看,你说你那兄长,一个边郡来的土包子,竟然真的为此事生气了?难道他不晓得,袁本初那地方,本来就没有我们边郡士人的落脚之处吗?!”
公孙珣盘腿坐在车上,弯腰朝对方行了一礼……因为他晓得,对方这是维护自己兄弟来了,而不是问罪。
“不过,你那兄长虽然愚钝一些,我却格外高看他一眼。”
韩遂忽然又正色道。
“彼辈中原士人,自视甚高,视我等边郡之人为无物,既如此,还不如学你兄长那样拂袖而去,省的受气呢!
这一点,他比我韩文约强!”
公孙珣喟然长叹:“话虽如此,可是来时也曾有一位长辈提醒过我,说着内地,宦官士人互不两立,而我辈虽然出身边郡,却总得择其一而从之……如今这情势,总不能投靠宦官吧?”
“投靠宦官倒也未必。”
韩遂依旧正色。
“但也要在士人面前有所自爱……”
“这便是问题所在了。”
公孙珣摇头道。
“自爱须的有所恃。
文约兄郎官期满,怕是马上就要外放回西凉了,届时握有兵马,自然有所恃。
而我们兄弟,此番不过是入京求学……”
“这就是我要说与你的另一件事了。”
韩遂也跟着摇头道。
“你们兄弟非是无能之辈,恰恰相反,是能耐太多,以至于对自己产生误解,有了非分之想……你们能拜入卢公与刘公门下,并得到他们看重,已经是几个游学边郡士子能做到的极致了!
再往后,真以为那些中原人会敞开大门视我等为心腹肱骨吗?”
话到这里,韩遂忍不住敲着车子的外檐提醒道:“须知道,吾辈边人,归宿终在边关,洛阳虽好,却实非你我用武之地!”
公孙珣赶紧再度屈身:“多谢文约兄指教!”
“指教不敢。”
韩遂也喟然道。
“我今日也是有感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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