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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的话很简单,可这种简单的纯粹有种直击心灵的力量,萧辞的眼圈也红了,他抱着莱西:“这不是你的错,莱西。”
“是我的错。”
莱西的眼泪浸湿萧辞肩头的衣服:“雄父已经告诉我,不可以割掉骨翼,可他们去做手术的时候都很开心,我就没有告诉他们不可以,呜呜呜,雄父,为什么他们的雄父不告诉他们,骨翼是不可以割掉的啊。”
萧辞用拇指抹去了眼角的泪:“是雄父的错,是雄父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萧辞在上学时,曾在《资本论》中读到这样一段话:
当利润达到10%时,便有人蠢蠢欲动;当利润达到50%的时候,有人敢于铤而走险;当利润达到100%时,他们敢于践踏人间一切法律;而当利润达到300%时,甚至连上绞刑架都豪不畏惧。
①
一份高薪稳定的工作、一个跨越阶层的机会,只需要一对骨翼去换。
他们觉得划算。
萧辞只感到悲哀,他替失去骨翼的虫崽悲哀,为虫崽的家长悲哀、为自己悲哀。
他竟然因为生活在贵族、生活在权势滔天的陆家,就忘记了那些营养费和稳定的工作对普通的平民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是一个时代永远无法破解的悲哀。
很奇怪吗?
在古代,男孩子被阉割后卖给贵族,在二十一世纪,依旧有人愿意用肾脏去换一个手机,古今中外,用身体的器官、用身体、用尊严换取利益的故事实在太多,多到讲也讲不完。
这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法律可以禁止外来的一切伤害,将它们写进法典中予以规范。
可法律无法禁止自残。
这可怎么禁止呢,自残者处以绞刑?
听起来就很奇怪。
“保护好自己。”
萧辞握紧莱西的肩膀,注视着莱西的双眸,告诉他:“不要伤害自己,不要为任何人、任何事伤害自己,你是最重要的,如果连你自己都放弃了自己......”
萧辞剑眉微皱,极其认真的告诉莱西:“雄父会非常、非常难过。”
莱西伸出小小的虫爪,摸了摸萧辞的眼角。
并没有眼泪。
可雄父看起来好伤心。
看起来比失去了朋友的莱西还要伤心,莱西抱住萧辞,拍拍萧辞的肩膀。
萧辞轻轻抚着莱西柔软的卷发。
他在心里问自己,他到底该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说:
有点子压抑啊,讲个笑话。
莫宁翊面无表情:我觉得我挺开朗的。
①《资本论》《马克思恩格斯全集》(资本论第一卷)第七篇「资本的积累过程」第24章「所谓原始积累」第六节「工业资本家的产生」末尾的注释中,原文为“[注:《评论家季刊》说:“资本逃避动乱和纷争,它的本性是胆怯的。
这是真的,但还不是全部真理。
资本害怕没有利润或利润太少,就象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样。
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
如果有10%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如果动乱和纷争能带来利润,它就会鼓励动乱和纷争。
走私和贩卖奴隶就是证明。”
(托?约?登宁《工联和罢工》1860年伦敦版第35、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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