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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逢洲道,“你不是没休息好吗?他会把你吵醒,我只能出此下策。”
苏忱才不听薛逢洲诡辩,薛逢洲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他,分明是在借机报复他,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薛逢洲。
“那现在我醒过来了,薛将军可以把我的侍从放回来了吗?”
苏忱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怨气,他如今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得罪薛逢洲了。
若是说得罪,从薛逢洲如今的行径来看,他早就得罪薛逢洲了,也不差这一次两次,只要薛逢洲不杀他,得罪多一点还是少一点根本没关系。
薛逢洲有些不明所以,“你生气了?”
苏忱忍不住冷笑,“薛将军觉得我不该生气吗?”
薛逢洲道,“我是为你好。”
“薛将军若是真为我好,那就不该出现在我面前,更不该自作主张将我的侍从绑起来,我与薛将军是两个世界的人,本就不该有什么交集。”
苏忱的话说得又快又急,带着几分轻喘,他似是累到了,按着胸口靠着榻。
薛逢洲微皱眉,他看着苏忱唇色泛白的模样,伸手倒了杯水递给苏忱。
苏忱:“……”
苏忱没接,他直视着薛逢洲,“薛将军,请将我的侍从送回来。”
“可以解绑,但他不能进这辆马车。”
薛逢洲把杯子又往苏忱面前递了递。
“凭什么?”
苏忱只觉得薛逢洲不讲道理,他忍不住拔高了声音,“不能进马车的应当是你,不是随意!”
薛逢洲不为所动,“马车拥挤只能待两个人,既然我要护送你去白马寺,自然是我与小公子同乘。”
闻言,苏忱眼前黑,所以薛逢洲的意思是,不仅是现在,而是去白马寺的一路上薛逢洲都会待在这马车里。
这也太恐怖了些。
苏忱脑子里不受控地浮现出薛逢洲的各种传言,思考着薛逢洲是不是想要在马车里将他折磨而死。
史书上说薛逢洲此人,幼年被弃,少年从军,十来年战功累累,在百姓中颇有声望,最后被皇帝收权,被信任的近臣和奸臣陷害得了个谋逆的罪名……可谓是又强又惨。
没有穿越之前,苏忱对这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将军颇为崇拜和同情。
穿越之后苏忱之前的记忆全无,对薛逢洲的所有印象都来自传言中,等到记起来的时候,现状和历史大不相同,苏忱也为自己是否能顺利活下去而忧心,更不可能去过多关注如今的薛逢洲。
人大约都是有点叶公好龙的,时间过得太久了,苏忱也已经记不清自己曾为薛逢洲抱不平过。
史书上那个薛逢洲变得有些模糊,而现在带给他糟糕体验的薛逢洲才是真实的。
苏忱绝不会同意自己和薛逢洲两个人待在马车里,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薛逢洲,“要么你让随意上来,要么我下去。”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
薛逢洲沉默地看着苏忱,漆黑的双眸没什么光,看得苏忱有些不安。
薛逢洲道,“小公子想让他上来也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条件?
苏忱问:“什么?”
“小公子日后不能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苏忱:“……”
他差点没气笑,不是,薛逢洲有病吧?
苏忱绷着脸,“薛将军,没有认识你之前的十八年来我生气的次数屈指可数。”
闻言,薛逢洲若有所思,“这是否说明,小公子心底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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