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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联是谢九楼出门前亲手写的,字极好看,笔锋坚毅,磅礴大气。
提灯两手撑着下巴,负责指挥对联的方位。
春温踮着脚,面向门板,扭头问:“这儿?”
提灯摇头,往左指指。
春温拿着对联往左挪了挪:“这样?”
提灯又往右指指。
春温皱眉:“小少君!”
谢九楼笑着走过去,从春温手里接过对联贴上:“他是说你头往左,尾巴往右。
像这样。”
春温见是谢九楼,便退到一边:“九爷回来了。”
谢九楼点点头。
说话间,提灯已经从雪地里跑过来。
“慢点儿。”
谢九楼掸掸提灯身上和发梢的雪粒子,摸了摸提灯的胳膊,“冷不冷?”
提灯摇头。
今日提灯只穿了件石青缎银丝沿边长袍,里头一件中衣,发髻上插着谢九楼给他打的那对金衣玲珑箸,脚下踩着阿嬷缝的挖云软靴,旁的便没了,看起来略显单薄了些。
春温笑道:“他才不冷呢。
整日疯也够他疯热的,跟个小火炉子似的,走到哪烧到哪,谁沾了都不安分。
阿嬷才刚送来的雪貂帽和银面狐氅,他为着哄老人家高兴,在身上穿了会儿。
阿嬷一走,立时嚷嚷要脱,迟一刻都要把他热死了。”
谢九楼嘴角挂笑看着提灯,给他理了理跑乱的头发:“他不爱穿,就算了。
几时冷了,会自个儿找着穿的。”
又拿蝣语对提灯说:“我要出去一些日子。
你在家里,听阿嬷和姑娘们的话。
我教的东西,要记得学。
若总捣乱,惹得她们告到我这里来,连书也不会背,我不依的。”
提灯像是懂了,又没大懂。
谢九楼以前也偶尔不在府里过夜,多是去练兵场练兵,有时一去也好几天。
可提灯瞧着,今夜谢九楼眼睛里,神情跟以往不大一样。
“怎么了?”
谢九楼问,“盯着我做什么?”
提灯一眼不眨,追着他的目光:“不高兴。”
“谁不高兴?你不高兴?”
谢九楼笑。
提灯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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