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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昂啊……哥哥?”
沈浮桥见好就收:“好了,宝贝真乖。
没蛀牙,但以后还是得注意一下,你吃太多甜食了。”
被他这么一打岔,宁逾身上的煞气都散了个七七八八。
他坐在沈浮桥怀里,一双漂亮的蓝眸眨了又眨,像是有点发懵。
很快他便反应过来,沈浮桥是在转移他的注意力。
宁逾脸色沉了沉,却又实在是生不起沈浮桥的气来,便只好在他唇边狠狠一咬,等尝到血珠才堪堪住口。
“惩罚,没有下回。”
“好凶啊。”
沈浮桥半真半假地感叹了声,抚了抚他额边的碎发。
“……你是在失望吗?因为我不可爱?”
沈浮桥想温和地笑一下,却不小心扯到了唇边的伤口,顿时变得呲牙咧嘴起来。
宁逾没见过沈浮桥这副表情,脾气也顾不上发,颇有些新奇地凑近了些看,却被原本微微低着头的沈浮桥突然袭击,仰首贴唇勾着软舌吮了一口,动作之迅猛,宁逾还没反应过来,沈浮桥便已经心满意足地抱紧他出声了。
“凶也很可爱,哪有那么多失不失望的,净会胡思乱想……我的傻阿宁到底知不知道,哥哥能和阿宁在一起,时时刻刻都是大喜过望。”
他这句话说得云淡风轻,却又无比笃定,像是某种不必被过分阐明的真理,生来便具有绝对的正确性。
宁逾被这句话砸昏了头,连戒备心都在无形中被瓦解了,以至于他被抱下马车和山脚处那三只妖怪眼神交汇时,居然连一点攻击性都提不上来。
“……”
阮白看着来人,率先开了口:“尊上与夫人归山,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这声夫人叫得无比顺口,好像从前和宁逾打架的不是他一样。
“以往诸事,多有得罪。
我与楚怜和霖娘行事确有不妥,之前很多次想道歉,苦于夫人每次来都二话不说便开打,没有机会。”
阮白朝宁逾走了过去,宁逾也从沈浮桥的怀里跳了下来,他那表情称不上满意,也称不上不满意,和之前无数次来到雨霖山寻仇一样,眼神冰冷得像是可以掉碴。
“阿宁。”
沈浮桥捏了捏宁逾的指节,低声唤着。
宁逾没搭理他,却也没把手抽出来。
他单是静静地盯着阮白,面容狠戾得像是想要把他抽筋剥骨:“道歉可以,你接我十招,我便原谅你们,如何?”
阮白笑了笑,花牌耳饰随着山风寂寥地晃了片刻,额边的白色碎发看起来有些潦草:“早知如此,我便早些接招了。”
他话虽这么说,但也知道若不是沈兄哄得好,此刻宁逾根本不可能站在这里如此心平气和地跟他说话,更别提真正原谅他。
以前他不懂宁逾的恨为何那样沉重,说是恨着他们,却好像是自己给自己上了无数道痛苦的枷锁。
他看着不心疼,因为他并不对他负有责任。
他是山妖,不问世事,也不懂什么同情与同理心,他做的一切符合他的立场,并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可他还是觉得……沈浮桥要是能早些醒便好了。
这次不是为了雨霖山,而单是因为宁逾活得太苦,以至于寻仇都成为了一股支撑他苟延残喘的力量,何其荒谬,何其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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