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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一场祸及南方几省的水灾。
但她懂得太少,看着陛下案头堆着北地、西南、南边各处送上来的折子,有些地方旱了遭了虫,有些地方涝了,黄河河道更是要修固,又是好大一笔开支。
她硬要做什么,不仅让陛下为难,万一顾了南面,今年出事的却是黄河呢?谢嘉仪现在深刻体会到,什么叫牵一而动全身。
南北河道是这样,北地张裴钰也是这样大胤的国库怎的这样穷呢,地方上怎么这样多事儿,到处都伸手向国库要钱。
可谢嘉仪知道,国库里根本没有多少钱。
“我怎么这样笨呢。”
笨得让她生气。
如果她从小就好好读正经书,也不会今日明明知道有些事儿会生,却无从下手。
就听一个清冷声音,“你也知道自己笨。”
本来就笨,最近愈笨得让人生气。
旁边人已经都后退跪下行礼,徐士行略抬手让人起身,眼睛却看着临水而立的谢嘉仪。
谢嘉仪本来就气自己,此时又看见这个人,只得福身行礼没好气叫了声:“太子哥哥。”
“太子”
两个字倒是清晰,“哥哥”
两个字含混地跟被她吞了一样。
徐士行听她还是这样,也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
“日头这么大,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
又不是多强健的身子,再是贪玩,就不能等热气下去再出来。
对方却张口就噎人:“怎么一个人,后面这么一大群人,太子哥哥看不见?”
徐士行点点头,这是说他瞎。
要不是有人在,他真想把她那动不动就气鼓鼓的小脸揉扁,掰开她的小嘴看看到底长得是什么伶牙俐齿。
这样想着徐士行视线落在眼前人微微嘟起的红唇上,想到那日——,立即移开视线,看向广阔的水面,不动声色呼出口气。
两人之间往日谢嘉仪才是主动说话的那个,徐士行本就不是话多的人。
一旦谢嘉仪不爱理人了,两人之间几次见面便常常有这样沉默以对的时候。
徐士行正想问她郡主府住得是否合意,今夏这样热,何必宫里宫外两头跑。
就听河对面似乎有人经过,惊起了栖息在河岸的白鹭。
两只白鹭惊起而飞,飞过水面,朝着另一处水边低地去了。
看到白鹭,坤仪郡主一直皱着的眉松开了:是了,她想不明白,陆大人肯定能想明白,她还是该去问问陆大人。
于是徐士行话还没说,郡主就行礼,兴冲冲带着人走了。
徐士行看着谢嘉仪离开前突然亮起来的眼睛和光的小脸,捏紧了腰间垂下的双龙抢珠白玉佩,看了高升一眼,高升忙去通知何胜。
到了晚上,太子就接到消息:郡主跟一陆姓书生在茶楼厢房,足有三个时辰,郡主尚不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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