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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你说有意思不?”
谢嘉仪白了她一眼:“我看谁都没你有意思,修道修得愈入世了,你能不能收一收你最后那个笑,特别像挺着大肚子想看热闹的酒楼食客。”
说的陈音笙立即换了种仙风道骨的笑法,讪笑道:“咱们修道之人在心不在行。”
接着一本正经道:“只有真正有仙根的人才敢如此入世。”
“越出世越入世。”
钱莹莹听不明白,又疑心这本来也不该是自己能听明白的事儿,听到一旁郡主直接道:“听不懂,说人话。”
陈音笙笑着解释道:“但凡看起来仙气飘飘的恐怕都是成不了仙的,心越虚才会越要往那个方向扮。
郡主该明白呀,越是自私自利的越是满口仁义,动作越多声音越大的往往越心虚,世人多如此,郡主早明白的。”
三人朝另一边走的时候,谢嘉仪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她的昌州海棠。
遇到了明显等在一边的泰宁侯夫人,老泰宁侯已经去了,如今秦执礼成了泰宁侯,他的夫人顾欣兰自然也成了新的泰宁侯夫人。
两人都看出泰宁侯夫人有话想跟郡主说,寒暄后陈音笙两人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谢嘉仪和泰宁侯夫人边走边说话,她看着顾欣兰选的地方,三面临水的亭子,前面有她的贴身丫头守着,就知道这人也有秘辛要说。
“郡主,我的孩子四岁了。”
顾欣兰开口道。
谢嘉仪点头,能从秦执礼那里有个孩子,顾欣兰厉害。
果然,就听她用嘲讽的口气接着道:“郡主也知道,我家侯爷,忠贞。”
谢嘉仪:那可不是一般的忠贞。
“臣妇也只得手那么一次。”
谢嘉仪想到一脸正气人高马大的秦执礼有点想笑,听到顾欣兰后面的话,她收了笑容。
顾欣兰说:“可惜,臣妇运气不好,处心积虑的一次——没能怀上。”
她的声音很低,风一吹就散了,但谢嘉仪听得清清楚楚。
谢嘉仪视线落在顾欣兰脸上,顾欣兰毫无躲闪地看着郡主,好像根本不知道她自己说的是多么要命的话。
谢嘉仪也看着她,然后慢慢笑了。
这个人,比她以为的还有意思。
表面镇定的顾欣兰袖子中的手已经快把帕子攥烂了,此时看到郡主的笑容,她那颗悬着的心才突然松了下来,重新感觉到了四面凉风袭来。
碧空万里,秋高气爽,果然是个好日子。
谢嘉仪看向水面,心里知道顾欣兰把这么要命的事儿告诉她,就相当于把他们母子的身家性命送到她手里。
这样的投诚,很有诚意。
她不仅献上了自己的忠诚,也献上了未来泰宁侯的忠诚。
够分量,有意思。
她看着水面上并行划过的鸳鸯,心道当女人狠起来的时候,根本没男人什么事儿。
这时候顾欣兰可以说出自己所求了,还是那句:“郡主,我的孩子四岁了。”
只比她的承霁小一岁,可承霁生下来就请封了世子。
顾欣兰的孩子四岁了,明明泰宁侯只这么一个孩子,又是正妻嫡出,还没有任何请封的打算。
“他恨我们娘俩呢。”
顾欣兰冷声道,孩子的存在坏了他对心上人的承诺。
谢嘉仪终于扑哧笑出了声,“他这是失了贞,心里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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