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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好像凝结。
谭虹身上紧绷的一根神经终于断了,但却好像拉扯出血肉,让她疼得心脏都在痉挛。
沉寂许久,郑局哽咽的嗓音缓缓响起:“有专业性的证据...可以现在给我一份吗?”
这其实是很奇怪的一句话,郑少华是局长,而他居然在和一个法医用这种语调要报告。
就像是在迫切地要洗掉那两个人身上的‘雾霾’一样。
.
“有,”
凌弈立刻敲打电脑键盘,调出内部资料,几秒后,幕布上赫然投射出一张张血迹分布图。
——那是痕检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拍摄的照片。
血迹斑驳,触目惊心。
“这个案子最大的疑点在于,脖颈那一刀已经切断喉管,大家都觉得那一刀就是致命伤,但相反的那一刀并不是。”
谭虹冷静分析,“要想堵住悠悠众口,就必须解释清楚——人在被割断喉管后,真的不会立刻死亡吗?怎么可能还有力气刺入自己的心脏?”
凌弈继续敲打键盘,视线盯着屏幕,摇头否定:“不会那么快,血液还没有进入肺部,他会觉得呼吸困难,而最后一刀他用尽了全部力气,狠狠刺入,一心求死。”
路今安看着幕布上不断弹出的照片,说:“那么多刀,其实他都在求死,只是毒瘾来临的时候,人很多动作是不稳的,我想他当时应该是意志临近崩溃了。”
半响,凌弈终于把所有照片都调出来。
他起身向众人解释:“尔琛割断脖颈的是静脉,出血不是喷涌溅射,而是不断流出,所以他的身体上全部都是血液,而厨房的墙壁上完全没有一点溅出的血迹。”
“按照我的专业知识,完全可以敲定,在割伤脖颈后,尔琛完全有力气刺入心脏。
而根据创口的角度、形状,属于自杀行为导致,并不符合他杀。”
众人表情都很沉重。
凌弈看向郑局,语气认真地说:“我会在报告上签署名字,承担一切后果和质疑。”
路今安也霍然起身,目光如炬:“我也坚信,明天的血液报告一定会显示有毒品成分。
尔琛没有叛变,余炘没有杀人。
而那两个罪犯——”
他的声音陡然一沉,“我希望监控部门尽快调取视频资料。”
说完,他大步走向门边,抬手“啪嗒”
一声打开了灯管。
刺目的白光瞬间洒满房间,照亮了每一个角落。
然后他笃定地说:“那个蓝色瞳孔的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游雾的小儿子,游铣。”
——没人知道游铣是谁。
但哪怕是刑侦口的谭虹都知道游雾是谁,不仅仅是因为路今安的卧底事件。
少顷,谭红开口道:“这个案子,还在侦查阶段,这一切都是推测,哪怕有法医主任的报告,也需要还原真相,余支队依旧是嫌疑人。”
路今安站在明亮的灯光下,身影挺拔:“我明白,我会尽快破案,用真正的凶手给余炘一个清白,还有尔琛。”
.
银灰色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
路今安和凌弈并排走出,前者问:“你觉得大概毒品量是多少。”
“不太确定,但根据器官推断。”
凌弈给他比了个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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