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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柏渊这段时间忙得不可开交,眼底的乌青越发明显。
好在沈母动完手术后状态良好,他调回首都工作的申请也审批下来了,等这次去基地处理完之前遗留的工作,他就能专心陪在母亲身边照顾了。
"
一路顺风,"
程问音笑道,"
酥饼可以趁热先尝尝,砚行很喜欢吃,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
沈柏渊感动得眼圈都快红了,要不是齐砚行那家伙心眼小,他真想给嫂子一个友谊的拥抱,好家伙,以后找老婆就得按照这个标准找啊。
他立正站好,对着程问音敬了个十分不标准的军礼,"
好嘞嫂子,保证完成任务,让老齐今晚就能吃到。
"
沈柏渊离开后,程问音转身回到家里,看着厨房里没擦的厨台、没收拾好的锅碗瓢盆和各类食材,忽然感到一阵没由来的落寞。
忙碌的时候干劲十足,没空想东想西,眼下空闲来了,就忍不住想到那个让自己心甘情愿忙碌了一上午的人。
但也只能是想想。
宝宝在午睡,家里很安静,一种孤独感油然而生。
水龙头滴着水,断断续续的滴答声难以忽略,程问音攥了攥围裙,想起齐砚行上次回家时才修好了它。
齐砚行在厨房里时常表现得像个差生,明明自己也会做饭,但和程问音一起时,却变成了一个不会自主移动的机器人,只会听妻子的指令,比如帮忙洗菜和剥蒜,站在旁边一动不动地看着火,做完了又开始等待下一个指令,完全没有自己的想法,很笨。
但是他能修好家里的每一样东西,比如这个经常滴水的水龙头,还有楼道里的灯泡,院子里的沙发,以及那架旧钢琴。
程问音试着拧了拧水龙头,不管用,还是在稀稀拉拉地滴着水,但他想不起来齐砚行上次是怎么修的了。
这个家比想象中更需要齐砚行,程问音望着窗外飘落一地的落叶,心底泛起酸涩的想念。
但他只允许自己放空了一会儿,然后便深吸一口气,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调整心情,准备收拾厨房。
陈念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人群。
热闹的声音越来越远,他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样,差一点就要倒在街上。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怎么缩在几件旧衣服中间睡着的。
等他醒来时,天已经黑了,附近的街区有人在放炮庆祝国庆,夜空被一簇簇窜上天的礼花照亮,他皱了皱眉,翻身背对窗户,心想干脆继续睡到天亮,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意识模糊之际,他感觉自己一脚踏入了黑暗,不断失重,下沉。
家门就是在这个时候被人从外面打开的。
陈今见屋里一片漆黑,心说这小崽子不会还在生自己的气,连家都不回了吧。
他放下行军包,轻手轻脚地摸进卧室,看到自己床上的被子隆起了一个小小的包,心情却并没有因此变得轻松,反而重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手掌紧紧扣住门框,靠着虎口处的撕裂感压下心里的痛。
"
陈天天?"
他轻声唤道,竭力掩饰声音颤抖,"
小崽子这么早就睡了?"
那团被子动了动,又安静下来,似乎睡得很熟。
陈今没敢开灯,也没有靠近,只是站在门口,再次叫了一遍弟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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