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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不是承认了么?”
程希觉系上睡裤的系带,坐到床边冷声问。
叮叮伸手揪住他的衣服袖子的一角,轻轻拽了拽,“爸爸以后不给大坏蛋讲睡前故事了吗?”
程希觉心底叹口气,端起床头桌上的故事书,手臂一伸搂过顾渐的肩膀,一家三口依偎在一起,“宝贝,今天想听哪篇?”
叮叮眨眨乌溜溜大眼睛,希冀地望着顾渐。
在这个家里,叮叮只是叮叮,宝贝是喊daddy的。
顾渐低下头望着怀里的叮叮,学着程希觉溺爱的语气问:“叮叮,今天想听哪篇?”
“嗯…克……鲁鲁神话。”
叮叮抱住他的手臂,奶声奶气地说。
程希觉合上童话书,静静地瞥着顾渐。
顾渐轻哧,抬头亲一口英挺的下颚,“我给他讲克苏鲁神话,他很喜欢的。”
叮叮意识到自己闯了祸,身子往被窝里一钻,只露出一双大眼睛在外面,眨啊眨地看他们两。
万物相生相克,顾渐拿叮叮没辙,程希觉拿顾渐没辙,从书房里拿回了克苏鲁神话,一本正经地三岁的孩子讲恐怖故事。
程希觉喜欢叮叮,可叮叮太黏他老婆了,没日没夜地黏在身边,这样对小孩子的成长非常不利。
当然,也有大部分其他的原因。
于是刚刚满三周岁的叮叮,报了钢琴、小提琴、跆拳道、绘画、乐高、法语的兴趣课,每个周末都在各个兴趣班来回挪腾。
顾渐觉得太残忍了,叮叮都没有童年可谈了,直到在钢琴班,见到叮叮无师自通,照着谱子就能弹下来基础曲子,从小在钢琴下面耳濡目染,学都不用学就会了。
其他的幼儿课程对叮叮亦很简单,毕竟,爸爸是常青藤培养出来的贵公子,daddy是娱乐圈里的鬼才歌手,随便抽一点智力值都秒杀大部分人,叮叮学习就像喝水吃饭一样简单。
某个假节日,叮叮不用去上课,顾渐调整录节目的档期,程希觉提前回家,计划一家三口去度假。
叮叮好开心,趴在画板上涂蓝天白云和大海。
顾渐挑几件夏天的T恤,随手撂在床上,闲散地聊道:“我还挺喜欢科尔马那个庄园,还能在爱彼迎租下么?”
程希觉将衣服叠得四四方方,整齐地收进行李箱,淡定地睨他眼,“那是你名下的房产之一,你没看过资产清单吗?”
“……太长了。”
顾渐回答得理直气壮,坐在床边手臂向后一撑,抬眼瞧着他,“我们去哪儿玩?”
“对于我们非常重要的一个地方。”
程希觉撂了衣裳,抬起他清瘦的下颚。
顾渐思考几秒,挑着眉头说:“结婚的那个什么岛?”
程希觉掐着他的两颊,命令地语气说:“再想。”
“一周年在威尼斯。”
顾渐懒洋洋依着他的姿势,不咸不淡地说:“我第一次说爱你的地方。”
程希觉在他柔软的嘴唇提示般点了一下,压低声音说:“是第一次,但不是说爱我的地方。”
顾渐一扬下颚,眼梢冷淡地弯起来,“我醉酒才那样,别想再来一次。”
程希觉摩梭他的清冽的唇线,慢条斯理地道:“杂志评为最想让人吻的嘴唇,鬼才歌手的钻石嗓子,怎么能让我不想呢?”
“谢谢你告诉我。”
顾渐故作客气疏离地语气回复。
程希觉笑了,凑到他耳边小声问:“真的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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