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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为妖一（第3页）

那人缓了片刻，抬起布满血丝的双眸：“那，那我求两位救救我！

我是仓大使手下的小官，仓大使他……他听信了梁王的鬼话，要我把粮都运出城外，我起初还以为是什么好买卖，后来我细细一想啊，这事太险了做不了一点，我不实在是不肯，谁料仓大使竟整日派人追杀我……”

“那你为何又跟踪我们？”

迟鲤俯下身逼问。

“啊，您二人，是今早出城的官吏？”

迟鲤见这人尚且信得过，便点头答应。

谁料那人竟紧紧握住迟鲤的双手，哇哇大哭道：“恩人哪恩人，有缘哪有缘！

我今日便是逃了出来，想着在宫门口若能蹲守的到有官老爷出门，那我就要将这一事和盘托出，惭愧啊，您二人换了衣衫我竟不认识了，我是实在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了……”

见那人攥着迟鲤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不容他说完便将迟鲤的手拽了回来。

“那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胡志府，京中人士……小官，小官。”

胡志府惊魂未定，目光呆滞地盯着迟鲤腰侧的桃花玉佩出了神。

迟鲤转身坐在塌边：“那你可知梁王与那仓大使究竟有何交易往来？”

胡志府缓过神来，连忙道：“恩人，在下尚且不知……只顾着逃命了。”

迟鲤转念一想，见眼前人呆讷，怕是问不出什么，但好在先前便怀疑梁王不会善罢甘休，此刻更是有了把柄，心中好似有大石落地。

“三日后我们会回宫禀报陛下，你不必担心。”

迟鲤见这胡志府也是个要养家的可怜人，便在荷包中掏出了些许银锭，塞在那人手中。

“拿着吧，你现在回家怕是会被立刻捉走，你且在这里住些时日，待我们在城外查完事，你便随我们进宫面见圣上，到时候再一一报来。”

胡志府谢得连连点头，又抹了把泪：“小人也算是对京中熟悉，听闻您二人查案，若我帮得上忙，必然万死不辞。”

迟鲤与白煜对视一眼，沉声道：“我听闻近日来，城中可有妖患一事？”

“是有流言。”

那人点头，“不过有人说见过妖孽夜间出行，有人又说从未面见，不知真假，但实在是人心惶惶，夜里少有人出门，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小人听闻，城南有位先生倒是对妖了解，您二人可以去寻他来问问。”

迟鲤歪了歪脑袋：“那人，可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也不见得，只是，只是听闻他早年杀过妖，见过妖，或许……或许知道些什么。”

“杀过妖？”

白煜心下一紧，眉头皱起，“你可知那先生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姓殷。”

胡志府摇了摇头，“旁的也没听人提起过，只是听说，他好似是疯了……”

迟鲤看向白煜，目光坚定：“时间紧，你去牵马，我们现在便动身。”

那人掌中攥着迟鲤给的银锭，目光诚恳，见眼前二人此刻便欲前行，他似乎又想起什么，转而道：

“恩人，百花村那地方不太平，您二人此番前去，可千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