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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3页）

“当时我知道他在对一些人植入标记，不过被诅咒的都是些普通人，虽然杀光普通人是胡说八道，可我的确讨厌普通人。”

夏油杰按压住自己的前额：“羂索爱怎么诅咒就怎么诅咒，关我什么事，多昏迷几个世界上还能少几只咒灵——直到前几天我知道津美纪的存在。”

“……”

“我该去阻止他的。”

夏油杰手下微微用了下力，就仿佛还能摸到凹凸不平的伤疤似的：“津美纪是惠的姐姐，是悟的家人，不管你信不信，我真心希望她能平平安安。”

他说着说着声音就慢了下来。

“这些事。”

乙骨忧太突然开口了：“你为什么不告诉五条老师？”

“没必要，我的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

夏油杰笑起来：“我不想再解释什么了，你以为我喜欢把这些东西一遍一遍说出来啊。”

“羂索你现在也见过了，就是刚才寺庙那人。”

乙骨忧太陡然头皮发麻，又听夏油杰说：“祓除他并不容易，我不知道他到底有哪些后手，对他了解也只是泛泛，我只知道他有个范围庞大的计划，在全部摸清之前轻举妄动只会打草惊蛇，毕竟这只老鼠别的没有……”

“就是命长。”

夏油杰盯着桌上渐渐干涸的水迹。

“那你为什么会帮他做事？”

乙骨忧太终于问出来了自己很在意的点：“狱门疆是什么，你说自己丢了半条命又是怎么回事？”

“……”

夏油杰看他：“我好歹也是个诅咒师，兢兢业业努力当了十年反派，在你看来就这么失败吗？”

你努力了个鬼——乙骨忧太真的很想骂人。

好在夏油杰这人向来最有自知之明，话音刚落他自己都忍不住莞尔，他拿过平板点了几页菜，摇了摇头：“狱门疆是个内部时间完全混乱的诅咒淋浴器，我也不知道他要狱门疆干什么。”

夏末秋初，他深夜听见有人来访，开门却是羂索。

那时候天气已经转冷，山间都是些有气无力的蝉鸣，美美子和菜菜子早就睡了，那是一次绝对没有任何人知道的谈话，过去那样久，每句话却又能被清楚复述出来。

羂索当时态度比今天强硬得多，倒不如说是明晃晃的威胁，那种受制于人的滋味夏油杰如今还记忆犹新，乙骨忧太只感觉夏油杰叙述的嗓音似乎被什么生拉硬拽：“我养的两个小孩，美美子和菜菜子，当年那村庄不是单纯把她们关起来，你听过座敷童子的故事吗？只要座敷童子住在家里，财富就会源源不断涌来的故事。”

乙骨忧太点点头。

“那你知道制作座敷童子的故事吗？”

夏油杰声音特别平静。

“……”

乙骨忧太瞳孔骤然收缩，他盯着夏油杰，想求一个否定的答案，夏油杰笑了：“我第一次见到那两个小姑娘，第一反应就是座敷童子，没想到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她们不清楚，我却清楚得很，座敷童子、童子——那根本活不到长大。”

所以他完全纵着美美子和菜菜子，压根舍不得小姑娘有一点不顺，那天晚上夏油杰没睡着，自那一日之后他就很难安眠，昏暗室内，屋外的凉意一股一股往里侵蚀，额头有着缝合线的男人一字一顿的提出条件：“给我狱门疆，我帮你祓除美美子和菜菜子的诅咒。”

“拿到狱门疆很不容易。”

夏油杰斟酌挑拣，把那些生生死死的故事全部概括在一句话里：“我失去了一半咒灵存量，不过羂索也信守了他的承诺。”

下一秒，糊着纸格的木门被人猝然拉开，五条悟单手插着兜，他跨进室内，又反手唰啦一下给门拉上了，又接话道：“恰好那会你发现他在觊觎你的咒灵操术，我猜你一定想不出这折磨透顶的术式有什么好。”

夏油杰刚开始只是抬头看着他进来，忽然跟突然惊醒一般蓦地站起，但因为忘了已经缺了一条手臂，没能适应新重心，不由地趔趄了一下，五条悟见状唇角微微一弯，神情却总是透出点漫不经心的危险，

“但我大致知道你会想什么。”

五条悟伸手拉出椅子坐下，右腿一抡，搭在左腿腿面，十指交叉着放在腹部，然后歪头一笑：“你想着不如就这么算了吧。”

“是不是，夏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