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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称上次寄信只顾着与弟弟叙论亲情,连与穆长洲的婚事都未能细说,以至于穆长洲后来收到封无疾回信后多少有些不快。
因此今日特地请他帮忙,若是后面封无疾再有来信,能帮她拦下就好了,否则只怕穆长洲查信时看见她弟弟再提此事,又要不快。
陆迢的权力有限,舜音自然明白,但她在凉州孤立无援,四周全是穆长洲的铜墙铁壁,也就只有他可以施以援手了。
因此,那张小纸上,她又加了一句:若实在难为,只需将信退回,反正以后多的是机会通信,只这段时日不要让舍弟来信妨碍我与军司夫妻感情就好。
回想到此处,舜音眼神不免动了动,倒像是真与穆长洲情深意浓了,一边想,手上已拆开了陆迢的谢帖。
谢帖上,陆迢回复地也很周到。
他称虽然寄信他做不得主,但收信的第一道确实是他经手。
只不过若是拦了后要交到她手里就难了,通常他经手后还是要送交军司查验的。
好就好在,舜音只是要求退回,并不难办。
舜音在那张小纸最后只道惭愧,因为如此夫妻私事而劳烦他,请他恕罪,看完烧了就好,否则实在无颜见人。
陆迢在谢帖上最后的话便也多少带了些揶揄:夫人放心,既是私事,岂能不懂,小纸已烧了。
舜音看完,起身将谢帖拿去香炉前,引了火烧去,埋入香灰。
她短日内是不会再写信去秦州了,但时日一久,封无疾定会主动写信过来关心,穆长洲就容易看到。
虽说不一定看出什么,但他那样的利眼,不能掉以轻心。
陆迢现在能帮忙是好事,但她还是希望封无疾最好能心有感知,最近都不要写信过来了。
忙完这件事,舜音将前后又细想了一遍,坐去榻上,闭上眼,在想穆长洲何时会回来。
昨夜没能睡好,确实乏累,但即便闭目养神她也无法放松心神。
感觉里只浅眠了片刻,舜音隐约听见一声占风铎的轻响,继而身前似是罩下了一方阴影。
她睁开眼,眼里霍然出现一截袍衫衣摆,一抬头,面前站着穆长洲。
他袍衫紧束,长身而立,似是刚回。
舜音险些以为又是梦中场景,随即回神坐正:“穆二哥怎么来了?”
说着看一眼房门,门已开了。
穆长洲一进来就看见她一手支额斜倚在榻,在闭目养神,走到她面前,看着她脸到此刻,也没看到多余表情,始终沉静如常。
他开口说:“刚回府中,来看望音娘,音娘今日连房门都未出,是在回避我?”
舜音若否认就太欲盖弥彰了,别过脸,淡淡说:“是。”
顿一下又说,“腰疼。”
是提醒他昨日好事。
穆长洲目光落去她腰上,她别过脸时身也微斜,愈发显出收束的腰肢轻软纤柔。
他看了两眼,衣摆一掀,径自在她身侧坐了下来。
舜音余光刚瞥见他坐下,腰后一沉,不禁一愣,才反应过来是贴上了男人的手,转头看去,穆长洲的手就在她腰后,眼睛看着她,忽而一按。
她立时蹙眉,轻“嘶”
一声,一手扶住榻边。
穆长洲手收了回去,自衣襟间摸出一只圆扁小盒:“果真是伤了,我那张弓是硬弓,确实力重,今日就是来给音娘送药的。”
“……”
舜音抬眼,他已将小盒放来她身侧,恰好接近,瞥见他那只手,她转开眼。
穆长洲头稍低,看着她脸笑一下:“军中的药见效快,料想明日音娘就不用回避我了。”
舜音顿时转头看去,他站起身,目光又在她腰上看了一眼,自眼前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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