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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三三两两闲逛,许是瞧见盛樱里几人年幼,脸皮薄,对着摊子上的绣品挑挑拣拣便罢了,竟是还挑刺,不是丝线搭的不好,便是那花草不够娇艳。
冯敢个暴脾气,张嘴就是一句:“爱买买,不买就走,当是在你家锅里挑菜呢?”
那妇人被他说得脸面有些挂不住,羞恼道:“你个小子怎么说话的?”
盛樱里将几人挑乱了的香囊、帕子摆摆好,道:“他哪句话说错了?几位既是惦记韵香来的绣品,只管去就是了。
我们是没有韵香来的名气,可这满桌的绣品,不说这料子是丝绸锦缎,就连绣艺都是顶好的,别说三两银子,就是五两银子也卖得,今儿头天开张,才这样便宜,几位赶明儿再见着,可就不是这个价儿了。”
这些时日,娉姨和大乔阿姐她们忙着,盛樱里与乔小乔又岂是歇着了?
二人将这应天府大大小小的绣庄铺子瞧了个遍,这才好定了价。
韵香来是应天府数一数二的绣铺,也亏得这二人,以这铺子来压她们的价儿。
“你这丫头,年纪不大,语气倒是不小。”
妇人哼道。
盛樱里眉眼弯弯,“是的呀,就您手里这霞光锦缎的荷包,满应天府也寻不出第二家来。”
娉娘的手艺当真是不负乔小乔夸赞,便是连那染色不匀的残处,也未浪费,绯红锦缎,云霞绚烂,竟是比那好的都要卖得俏。
冯敢站在旁边,与有荣焉似的骄傲挺胸。
砍价不成,几人骂骂咧咧的掏了银子走了。
冯敢撇了撇嘴,还有些不高兴道:“干啥还卖给她们啊。”
“我跟银子又没仇。”
盛樱里理所应当道,手上掂了掂那银子,装进了旁边章柏诚撑开的钱袋子里。
绣品很是好卖,不过晌午,竟是卖完啦!
冯敢和江鲫扛着桌凳走在前面。
盛樱里抱着沉甸甸的钱袋子走在后面,一路喜笑颜开,行到巷子口时,她道:“与娉姨说,我傍晚请大家下馆子呀!”
她心情委实是好,犹如春风拂面。
章柏诚瞥了眼她手里鼓鼓囊囊的钱袋,道:“行啊。”
几人在巷子口分开,盛樱里步伐轻快的踩着廊桥回家,刚进院子,便见胡氏在。
春娘和胡氏不知在说什么,院门推开,声音顿消。
盛樱里目光扫过二人一眼,径直飒沓流星的进了堂屋,噔噔噔的踩着咯吱响的木梯上了阁楼。
院子里。
半晌,胡氏才低声说:“里里这绣活儿赚了不少啊……”
分明是句感叹的话,可因这那畏缩怯懦,听着像是打探,也不知是否存了这心思。
春娘瞥她一眼,道:“不是你的别惦记。”
胡氏讪讪的低下了头,继续择菜。
上回盛达济买肉过来,夫妻俩在这边吃饭,之后便每顿都来,有时带点胡氏晒干的野菜,有时是空着手。
对此,盛老十和春娘没说什么。
只是,盛樱里在家里吃饭的时候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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