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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桢儿叹气道:“你还是太天真了。”
燕煦凝眸盯住了燕桢儿,他用力的思索着,骤然想到了什么,拔音道:“你不会是想——不可以!
算我求你了,你不要动小七。
你难道没有发现,父皇把小七送出去,就是要保护他。
你若动了小七,父皇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你这些年的谋划都会暴露,全部化为泡影的。”
燕桢儿沉声:“你不要管了。”
燕煦急得要哭了:“我求求你。
收手吧。”
-
四月二十三日。
距燕熙从北原王府出来,已经七日了。
燕熙说不见,便当真不见。
在早朝上遇到宋北溟,目不斜视,就像不认识。
散朝了,也不与宋北溟一道走。
每日来接他的方循也不理了,北原王府的绿呢马车他也不用,连那日穿回来的绯色官袍他换下了也不再穿。
燕熙这日散值,回宣宅晃了一圈,就往官书巷去了。
因着商白珩的官职是正五品,早朝时不进奉天殿,而燕熙要进殿,燕熙在早朝时遇不见商白珩也是常有的事。
但连着几日遇不到,燕熙便觉不出对劲来了。
问了卫持风,卫持风才吞吞吐吐地说商先生病了。
燕熙一听,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来瞧瞧。
为着避人耳目,他直接跃进了商宅的院子。
怕出现的太突然惊着老师,他落了地,故意弄出点动静,随即商白珩便听到了唤他:“微雨是吗?进来。”
燕熙推门进去,见商白珩正在伏案画着什么。
新点的蜡烛照着商白珩略显憔悴的脸,燕熙的目光却是首先被商白珩的头发凝住了。
他一下僵住,像是理解不了一般,走近了看了又看,待发现那错杂着的真的是白发,他像是小孩子发现父母生病了一样,难过地说:“老师,您的头发……”
“前些日子,不小心淋了雨,又贪嘴喝了些酒,回宅子也没往心里去,结果大病了一场。”
商白珩从容地道,“难得生病,病一回便伤着气血了,好在只是白了些头发,旁的都没事。
悲野说仔细将养着,说不定还能白回去,不打紧的。”
燕熙木木地站着,眼眶有点红。
“微雨,你十四岁时,便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这会十九了,怎么反倒还婆婆妈妈了呢?”
商白珩直视着燕熙,语气里有身为师长的严厉。
在那些纠结自己心意的日子里,他从不敢直视燕熙。
那场微雨中的痛饮叫他找回了原本的位置,他变得格外坦荡,字句也不必在心中百转千回了才敢开口,他已然可以做到泰然地与燕熙相处。
燕熙被商白珩说得略垂了眸,可他心中还是难过,张口还想说什么。
“为师的事,自有主张,你莫要担心。”
商白珩打断了燕熙,目光转向桌上摊开的画纸,他看到这幅画,眼中就烧出光来,难抑兴奋地招呼燕熙道:“我一直想画一副大靖边境图,总是耽于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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