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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歌第二天一早还是被荀飞光叫醒的,他睁开眼睛,有些迷茫,“荀大人?”
“马车在门外,我们早些启程。”
沈歌忙应声,他右手骨裂,右脚也被狠狠地用椅子打过,断倒没断,不过骨头亦裂了,十分不便。
出门在外,绿枝与步莲皆不在,荀飞光亲自取了温热的新帕子给沈歌擦脸。
沈歌原想接手,不料右手刚一动,触碰到伤处就疼得他一哆嗦,只差没龇牙咧嘴。
荀飞光绕过他的手,将帕子糊在他脸上帮他擦脸,“莫动。”
沈歌坐在床沿上,忽然说道:“荀大人,您真像我哥。”
沈歌说的是他前世的哥哥,他哥大他四岁,小时候父母做生意忙,都是他哥照顾他,别说洗脸,就是澡也常由他哥帮他洗。
“嗯?”
沈歌听到荀飞光这声鼻音,忽然反应过来,闷声改口道:“要是我有兄长就好了。”
他哥要是在这里,管他姓颜的还是姓糖的,他哥都非把那狗东西剁了不可。
荀飞光帮他擦好脸,取下帕子,仔细端详沈歌的脸,只见他眼眶红通通的,眼里倒是没泪。
“荀大人?”
沈歌被他看得心惊胆战,却不知自己红着眼睛看起来甚是可怜。
荀飞光道:“莫叫荀大人了,叫我哥哥罢。”
沈歌一愣,立即哑声改口,“荀哥!”
“嗯。”
荀飞光应下,递装有盐水的杯子到他唇边给他漱口。
沈歌躲了一下,荀飞光不紧不慢地追着递,沈歌只好就着他的手漱好口,又被喂下几块糕点。
荀飞光这才捞着沈歌的腿弯,抱着他往外走。
门外停了辆马车,这架马车格外长,整体亦十分精致,也不知道韶信在哪里找来。
马车里面有一整张床塌,上面堆着绵软的被褥。
荀飞光安顿沈歌躺好,“车壁上有暗格,里面装着果脯肉干等物,饿便自己吃,我在外边骑马。”
沈歌乖乖点头,“我知晓了。”
荀飞光放下帘子。
不一会,驾车的下仆催动马匹,马车慢慢走起来。
沈歌原本便没太睡醒,马车有些摇晃,将沈歌的睡意全晃出来了,没一会儿,沈歌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之后,沈歌已在荀家庄他常住的那房间躺着。
“绿枝?”
绿枝从屏风那头转出来,“沈公子醒了,先用些餐饭罢?”
“嗯,劳烦。
我先下个床。”
“老爷道您腿有伤,不可走动,您就在床上吃。”
“这点小伤哪用得着卧床?”
沈歌摆手,下床一瘸一拐地桌旁蹦,绿枝忙过来扶他。
荀飞光从门外走进来,见他这样,皱眉,“怎么还下地?”
“一点小伤罢了,不碍事。
荀哥,等下送我回去罢?”
“怎么,在哥哥这里住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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