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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通常在暮冬初春之际发情,即2-4月之间,持续时长一个月左右,低海拔的狼早交配,高海拔的狼迟交配。
贺兰山海拔平均海拔2000-3000米之间,相对算高,当父母狼于四月初已经完成这个季节的繁衍活动时,同时赶上性成熟和发情期的戈尔,则由于身体情况而往后顺延了这份生理反应。
春日还盛,对于年轻又强壮的成年狼来说,他们的身体里就像是住了个大火炉,只要稍给点儿外力,就能烧得一发不可收拾。
好心发出邀请的小雪豹被盯上,他并不知道在特殊时节,野兽经不起丁点儿刺激。
绒白柔软的毛发吸引着在雨夜里发出重喘息声的戈尔,当耳边的呼吸忽然靠近时,原本还有些睡意的顾祈安终于分出几分清醒的神思,甫一睁圆眼睛,就对上了黑暗里戈尔发出幽光的眼瞳。
像是两簇永远都不会熄灭的小火苗似的。
无需交流,靠着石壁躺下的小雪豹福至心灵。
他心间尚还跳动着那份柔软的黏糊劲儿,便忍着想要蜷缩起四肢的羞意,继续往后靠了靠,随后翻身背对黑狼,露出了后脊背到屁股那一片毛茸茸的位置。
深夜大雨,深林窸窣。
风声,雨声,以及潮湿的意味可以掩盖很多东西,这大抵是最适合偷偷干坏事的时机了。
眼睛注视着石壁的黑暗里,羞耻感似乎消减了一些,但隐蔽在山洞角落中的小空间里,却意外让小雪豹的感官更加敏锐。
他小口呼吸,毛茸茸的耳朵会时不时被戈尔轻咬在嘴里,当作是缓解身体折磨的“小零食”
。
搓动獠牙轻轻硌在那片薄薄的皮肉上,力道不重,但也谈不上轻,在细细密密的疼痛中,带有一种让小雪豹尾巴根发麻的战栗。
耳朵,后颈,甚至是脊背。
戈尔獠牙落下的位置并不固定,于是在这种喧闹的雨声风声里,给了顾祈安一种无法预测的紧张心情。
原本放松在地上的尾巴不知道什么时候蜷了起来,绞着黑狼的后腿,又时不时地被更加粗壮的狼尾撩拨着。
等顾祈安在羞耻中迷迷糊糊睡着后,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尾巴已经和戈尔的尾巴紧紧绕在一起,恍若一体。
深夜里的雨一直没停,兴奋劲结束的戈尔又恢复往日里待小雪豹温柔的宠溺样儿。
他盯着两条如双生蛇般缠在一起的尾巴,在尽可能不扯动它们的小心动作下,一点一点给小雪豹清理着由他导致的狼藉。
黑狼极具有霸道和侵占意味的气息,无声涌动在被雨水隔绝的山洞里,贴着墙壁熟睡的小雪豹满身都是他的味道,这样的认知让戈尔愉悦地眯了眯眼,随后卧倒,紧紧搂住了他心爱的小豹子。
这一次,山洞口的雨水不曾再落在黑狼的后背之上。
北方的雨水本就比南方少,但这一次的降雨,却好像是要把一年的份全送到大山深处。
半夜开始的雨水从小到大,哗啦了半夜;等日出之际,雨没停,只细细密密变成了针尖似的小雨。
深林之中还不觉明显,但若是走到林子边缘,便能瞧见弥散着薄雾的草甸——
原本活动在附近的野山羊群不见了踪迹,广阔的深山草甸此刻安静得只能听到绵绵细雨。
雨水不大,不影响活动,只大多数动物对水保留一种警惕的心理,这样的天气下,能不淋雨自然是不淋雨的。
林子中的山洞里——
巴图、乌兰对雨不感兴趣,前几日才结束繁衍活动的他们相互依靠在洞的最深处,懒洋洋窝在那里,不曾动弹一下。
乌尤讨厌水,自然也见不得雨,她皱着一张毛茸茸的脸趴在山洞边缘,没什么精神,只慢吞吞给自己清洁着前肢和爪子。
比起妹妹对水的排斥,阿茹娜倒还好,她蹲坐的位置距离雨幕比较近,正歪着脑袋,满脸好奇打量这从天而降的水,偶尔还会伸出舌头,探着脑袋舔舔,试图品尝雨水的滋味。
年纪更小的傲云和旭日干就没那么安静了。
两个小狼正值最调皮的年纪,前一天狩猎牦牛的兴奋劲尚不曾从他们的大脑里褪去,几乎刚刚日出,闲不下的两个就撒开蹦子,蹿到了细细的雨水里,疯狂玩着咬雨点的游戏。
咔噔、咔噔、咔噔!
激动的两只小狼顶着潮湿的毛发,张大了嘴巴空咬着细雨,腮帮子开开合合,那牙齿发出的咯噔声听得人胆战心惊,生怕他们一个不小心会咬着自己的舌头,然后酿成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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