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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
严子书坐在床上,盘腿思考着,自己有什么利用价值。
毕竟除此之外,他现在也做不了什么,除非能徒手拆铁门。
想到最后,唯一庆幸的是,在他的先见之明下,没有在家中饲养宠物。
地下室四面只有光秃秃的水泥,头顶一个瓦数不高的灯泡照亮逼仄的空间,一个厕所,一个洗手池,一张瘸腿桌,一张单人床,连椅子都没有,闷热潮湿,真正像坐牢一样。
被关在这里后,他就没见过人影,每天有人给送两顿饭,只是通过门上的小窗塞进来。
跟外面喊话,基本得不到回答。
他试探着要过手铐钥匙,对方给粗暴地扔了进来。
绑架的人倒没直接虐待他,但被关在这小火柴盒里,也没有比虐待更好受。
抬眼都是墙,又压抑又窒息,待上个十天半个月,人的精神都要出问题。
好在,对方尚不是铁了心想把他逼疯。
从送饭的次数算,大概过去了三天或四天,总算有人来把严子书带出去。
他模糊认出,还是之前看押过自己的绑匪。
*
这次再扯下眼罩的时候,身处的环境与之前有天渊之别。
窗明几净,驼色地毯,水晶吊灯,乍看像是星级酒店的客房。
不过从窗户看出去,加上脚下的漂浮感,这实则是一艘游轮。
严子书从镜子里看见自己,跟他失踪的那天比,憔悴得像个流浪汉,西装完全失了型。
但这不废话,谁被关上三四天,不洗澡不刮胡子不换衣服,都好不到哪去。
屋里有像是服务生的制服,搞不好是从船上的西图澜娅餐厅或酒吧之类拿来的,充当换洗的衣服。
既然对方给了,他把自己稍微捯饬了一下,洗了澡,刮了胡子,换上衣服。
料子轻薄廉价,尺码也不太合身。
头发有点长了,看到浴室有定型喷雾,严子书索性把额发全往后抓。
遮眼的刘海背过去,露出饱满的额头,眉宇间的困顿感才算减轻一些。
输人不能输阵。
以至于晚些时候,他被带去见到绑架的主谋,对方倒暗暗诧异了一下。
不过那胖子面上不显,还笑眯眯地夸年轻人精神气好,甚至客气地说了好几句“多有得罪”
。
此人名叫文彪,圆脸圆肚,正是过世的傅太太娘家那边的旧部。
至于现在么,这年头哪还有正经帮派,自然早已转行了,看模样像个和气生财的生意人,自称也是开夜总会的老板。
但文彪自诩念旧,最讲义气,纵便手中势力已然稀薄,该出手就出手,方是江湖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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