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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樽接过糖,“哦”
了一声,又回清心阁附近树上了。
老道士身边的高手很厉害,他想交手,可那高手似乎知道自己是定北侯身边的人,不与自己打,只是三两招将自己驱逐。
他心下郁闷,像树上的猴子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隔着一片窗棂,对坐两人,一个清隽美貌,光风霁月的蒙眼书生,和他对面的那看似老眼昏花的、身材瘦削的道士。
东客堂房间内。
元武出声道:“侯爷,咱们来这么久了,连太上皇的面都没见到,也只有林公子,还算与他交善,要不……让林公子来探问一番?兴许虎符的下落……”
萧复扫了他一眼,元武慢慢噤声:“属下失言。”
萧复:“老道士喜欢子葵,是因子葵博学洽闻,是可造之材,与他是忘年交,而非工于心计。
这样的关系,越单纯越好,绝不能利用他。”
“是,侯爷,属下明白了……”
元武心里感叹,侯爷喜欢林公子,都这么久了,竟然半点厌烦都没有。
“明日就是正旦节了,给道观捐些香火,给道长们布些施,今晚再多做些吃食,一道吃个团圆饭。”
元武应道是,萧复又问他:“你这次去查科举案子,怎么耽误了这么些天?”
元武答:“属下先后去了礼部、顺天府查案,得知三年前失踪了不少生员,然而都被顺天府给搁置一旁了,当时林公子的同窗被顺天府抓了,死在牢中,徐党有意招揽林公子,他并不愿,还打算告御状……这才会被人害了眼睛,会试失利,黯然回乡。
属下去了一趟唐孟扬的府上,在他府中翻找出一些书信。
书信中也提到过这些事,信大多是林公子寄送来的,这三年间,林林总总有七八十封,属下为了拼凑出完整的往来信件,又去了一趟淮南府凤台县。”
萧复:“不需要徐卓君的证据,他都下诏狱了,过几天就死了。”
他说着伸手,“书信呢,给我看看。”
一摞是唐孟扬写的,一摞是林子葵写的。
萧复皱眉:“这么多。”
“是,他们来往书信很多的,属下……都看了一遍,大多时候,唐孟扬用隐喻来写京中局势,让林公子解答,这三年,应当说林公子帮唐孟扬升官,出了不少力。”
萧复低头翻看信书:“这唐孟扬倒是够狗腿,所谓大学士,不就是揣测君心,审时度势么,居然还要靠十几岁的少年帮他出谋划策,真是个窝囊废。”
翻看了会儿林子葵写的信,他的字迹现在萧复是认得的,内容没什么大不了,无非是献策,问一句好罢了。
唐孟扬的信就很有意思了,会说自己升官,搬府,也会让林子葵来给他当幕僚。
谁知道最后一封信里,林子葵提到想进京赶考。
这些信里,不难看出唐孟扬并非完全没有本事,他对京中局势显然了如指掌,且运筹演谋。
然而萧复看半天,啧了一声:“这个唐孟扬……”
元武以为侯爷会说出什么有见解的话,毕竟看了这么久。
接着萧复来了句:“确实是个死断袖。”
不多时,元庆将薛相接到了行止观。
“侯爷,那是相爷夫人,和他的孙女。”
萧复走出东客堂,笑道:“薛相请坐,上茶。”
“侯爷说笑了,老朽已辞官,哪里是什么相爷。”
薛相摆摆手,坐下呷茶,“陈将军说,侯爷唤我来,是为了陪我喝一杯践行酒?不过老夫年纪大了,一杯践行茶即可。”
薛相夫人和薛相那孙女,以及老仆,都坐在外面,没有进来。
方才薛相已经给女眷交代过了:“这个萧侯爷,不是个好相与的,你们莫要跟他打交道,一句话都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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