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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染血的笔尖（第1页）

蝴蝶和钢笔，两个图腾越来越亮，犹如两个生命不断扎根在两人的身体里，忽如其来的重量压得两人直不起腰来。

明明是一支钢笔汇出了翩翩起舞的蝴蝶，为何会如此沉重？梅花印记似乎要被抹杀，这一切又代表了什么？

两人原本想要知道的真相正加速朝他们走来，可事情似乎变质了，原本是要找出两起谋杀嫁祸案的凶手，现在凶手竟是平行时空里的自己吗？自己嫁祸自己只为了把自己的对象变成敌人，这听起来像是苦情戏里的戏码，接下来的真相是不是有一个要去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嫁祸自己的理由只是因为不想对方受伤啊？

程墨心里被槽点填满，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他觉得平行时空里的那两个人就是智障，在自己的时空里玩得不过瘾还要来祸害在莫卡尔特星上读大学的他和苏小柔。

他为什么要吐槽这么多？因为在不这样他的精神世界就要崩溃了，他的眼睛里和脑子里都是蝴蝶和钢笔，胸口的梅花印记和记忆里的樱花枯落凋零，一切自己想要的都在以一种奇怪的方式离开自己。

或许蝴蝶飞走的时候觉得它很沉重是因为自己舍不得，他不想要自己的一切都变作蝴蝶离开自己，他想要那只蝴蝶停在自己肩头，偶尔出去冒险或流浪，但早晚会回到自己身边。

他能承受蝴蝶压在肩头的重量，不能承受蝴蝶飞走之后肩头少了些什么的轻盈。

于是他握紧了钢笔，试图再从那个图腾里把自己还能使用的能力都抠出来，他要用那支笔保护好那只蝴蝶，不想蝴蝶刚刚出现就被风雨席卷。

天上地下都是雨，带着难以形容的力量，打在身上不知道疼，但落进心里会觉得凉，象征傲骨的梅花和象征约定的樱花都被雨水打得四散逃逸。

那股压力来自天上的雨水，雨水落在地上又产生了一股吸力，一压一吸似乎是某个神明要将他埋进土里。

他强撑着抬起头，因为他手里还握着另一个人的手，说什么也要带着那个人走出去。

苏小柔怎么样了呢？她头上的蝴蝶渐渐剥离，她的眼神渐渐黯淡，好像被剥离的不只有蝴蝶图腾，还有她的生命。

一个2.0版本的智能头盔虚影在她头上浮现，雨水幻化成一双小手给她系好了束带。

那双手迅速长成了一个人，外表和小时候的苏小柔一模一样，这一幕就好像小时候的苏小柔给现在的苏小柔戴上了那个代表着控制的智能头盔。

程墨忽然明白了什么，被考官圣体温养在苏小柔体内的智能芯片苏醒了，企图再次控制苏小柔。

利用雨水将她的蝴蝶图腾彻底洗去之后，这具躯壳将不再属于苏小柔，而是属于那块被温养的智能芯片。

“考官圣体你温养了一个什么东西？苏小柔失去身体控制权的话你也会被智能芯片吸收，你知不知道？”

程墨抠破了自己的右手手心，血液覆盖了钢笔的图腾，雨水竟然不能洗去。

不甘心的雨水汇聚成一面面镜子，里面有很多个“程墨”

，他们在干着各种各样的事情。

不久前离开林清雪屋子的时候看到的那双藏在面具下的眼睛——第三双眼睛藏在某一面镜子里，不知道多少个“程墨”

的声音从不知道多少个平行时空里传来，他们在合唱一首命运的歌。

“轨道一直都在”

“顺其自然就是命运”

“妄想脱离的人都跌落深渊”

“神已经给出指引”

“你为什么要说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