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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醉月酿前尘（第1页）

星陨峰地脉如巨龙盘桓，酒窖入口隐于龙颔逆鳞处。

青玉阶蜿蜒而下，阶面凝结的寒霜泛着幽蓝磷光，似巨龙沉眠的吐息。

酒剑仙掌心三昧真火跃动，映得壁上藤萝金红交错——那些千年血藤的根须竟穿透三十七坛陈酿，将琥珀色酒液吸成干瘪的蛇蜕。

白璃尾尖扫过石壁暗纹，冰晶在沟壑间凝成星轨。

她忽觉尾骨刺痛，第九条狐尾无意识缠住陆离腰封，玉铃铛撞在星陨罗盘上发出清鸣。

这声响惊醒了沉睡的＂三生醉＂，陶坛裂璺渗出糖霜，在虚空凝成云无涯的侧影：老者正蘸着酒液在坛身书写，每一笔都暗合《冥凰诀》气脉走向。

＂这坛酒，老道藏了整整三甲子。

＂酒剑仙指甲划过饕餮封泥，碎屑纷落如星陨。

陆离命轨之瞳突现，窥见坛内沉浮着冰魄凝成的狐尾，与白璃婚书残片的灵力同源。

屈芊芸腕间魔纹骤亮，幽冥火凝成青鸾护住众人，焰心却显出被糖浆包裹的婴儿幻象。

白璃舌尖刚触及酒液涟漪，便被拽入灼热的糖浆幻境。

十岁的陆离跪坐在丹房石榻上，单薄的后背爬满狰狞血泡。

云无涯手持玄铁勺，滚烫的金红浆液自勺尖垂落，在少年肩胛勾勒凤凰尾羽。

＂忍着点，这可是用魔尊心头血熬的糖。

＂老者草帽下的哼唱混着焦糊味，＂烫出个凰纹印，将来才好骗媳妇......＂少年咬碎的铜钱嵌入掌心，血珠滴入糖锅迸发凤鸣。

＂师父......烫......＂

幻象突然扭曲，十三岁的陆离在葬神渊血战。

魔物利爪撕碎他怀中的兔子糖人，沸浆浇透右臂时皮肉翻卷，焦糊味混着麦芽甜香弥漫。

白璃的狐耳不自觉颤动，她看见幻象中的自己竟伸手想触碰那道伤痕，指尖却在触及少年时穿透虚影，刚要触及少年，四周空间如糖画般融化——十六岁的青年独坐传功阁，月光穿透《命轨札记》，糖浆混着指尖血填补阵眼，每一滴都映出白璃大婚时的凤冠。

现实中的陆离猛然扣住白璃手腕：＂别看这些......＂，劫纹顺相触处爬上她小臂。

幻境里的青年忽然抬头，糖浆笔锋在空中写下＂白首＂二字，未干的最后一撇被幽冥火烧成灰烬。

他尾音未落，幻境再次扭曲。

十七岁的青年独坐传功阁，月光透过窗棂在他后背投下星图光斑。

糖浆混着指尖血，在《冥凰诀》残页上填补阵纹。

白璃的冰魄灵气顺着相触的肌肤渗入，竟在那些暗红纹路里尝到桂花蜜的余韵——那是云无涯每年生辰偷偷塞给徒弟的饴糖滋味。

陆离的识海掀起风雪。

白璃一袭血红嫁衣立于青丘祭坛，九条狐尾被玄铁链洞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