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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永昶侧目看她一眼,见她神色哀戚,小脸苍白,哑声道:“无妨,正好你来了,我去瞧瞧父亲和母亲。”
说着,他起身离去。
此刻已是深夜,屋内烛火高悬,时不时传来灯芯燃烧的啪嗒声。
谢凝星跪在蒲团上,熏人的青烟不断往她脸上扑,让她不由得掉了两滴泪。
她抬手拭去,吸了吸鼻子。
轮椅碾过地面的碌碌声在身后响起,苏易之带着怒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怎么?他死了你很伤心?”
谢凝星惊慌转身,看了看灵堂中的下人,见大家好像都没有听到这句出格的话,这才将悬起来的心放回肚中。
她看向身后的苏易之,小声斥责道:“苏易之,这里是灵堂,不是你发疯的地方,你也不看看这周围多少下人!”
“那又如何?”
苏易之抬眸,环顾一圈后重新将目光落到谢凝星身上,“他们若是敢嚼舌根,我随时可以要了他们的命。”
“你这个疯子。”
谢凝星不想再和他废话,转过身继续烧纸。
“疯子?嫂嫂愿意怎么喊就怎么喊吧。”
苏易之说着,余光瞥到谢凝星干净的腕间,他的眼瞳猛地一缩,“我给你的镯子呢?”
谢凝星垂眸看着空荡荡的腕间,不自在的扯起衣袖盖住,“取了。”
“为什么?!
你这些日子不是一直都戴着吗?”
苏易之声音突然大起来,惹得灵堂中下人纷纷朝着这边看来。
谢凝星立刻看了一眼三步外的鸣翠。
鸣翠颔首,立刻动身将冥堂内的下人们赶了出去。
灵堂内只剩下谢凝星与苏易之两人。
谢凝星这下才敢放着胆子和苏易之说话,“不喜欢了,自然就不戴了。”
“呵,不喜欢。”
苏易之冷笑一声,没有受伤的腿一脚踩在一旁的冥钱上,“嫂嫂托我找的人,找到了,还要吗?”
谢凝星烧纸的动作顿住,手里的冥钱被她攥成一团,她微微仰着头,看向坐在轮椅上的苏易之,“人在哪儿?”
“城西一处小院中,那姑娘倔得很,滑溜溜的跟条泥鳅似的,我派的人抓了许久才抓到。”
谢凝星微微蹙眉,“你抓了她?地址给我,我去找她。”
苏易之注视着谢凝星,“嫂嫂是不是有些太理所当然了,我为何要把地址给你?”
谢凝星知道自己这种态度还想苏易之无条件帮忙有些异想天开,但齐桑这个人她必须得握在手上。
她望着苏易之注视着她的那双眼睛,语气冷静,“好,那你要什么,我和你换。”
苏易之看着她格外生分的态度,眸中一冷,右手直接握住跪在地上的谢凝星的手臂,将她扯到身前,左手顺势禁锢住她的腰肢。
慌乱间,谢凝星为了自己不摔倒,左腿抵在他双腿之间,整个人几乎半趴在他身上。
苏易之看着谢凝星眼中抵抗的神色,声音缓缓:“嫂嫂,你当真是病得不轻,明日开始我会让卫修给你送药,治一治你那稀奇古怪的癔症。”
“苏易之!
你放开我!”
谢凝星抬手推着眼前的苏易之,想要从他手下逃脱,但是苏易之的力气居然格外的大,她完全挣脱不了。
“我没有得病!
我看病的是你!”
谢凝星恶狠狠地看着苏易之,整个人就像是一只炸毛的小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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