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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仅给阿慈泼脏水,说他勾引晋王,还说……说女子婚前失贞视为大过,理应以死明治。”
这哪里只是几句流言蜚语,这分明是故意想要逼死阿慈!
苏氏虽然待在家里一天都没有出门,但街上敲锣的动静惊动了她,她心下不安,怕是与自己女儿有关,就让人出去打听一番。
结果这一打听才知道,短短一天外面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她也是个女人,哪里看不出对方这是想要做什么。
分明就是晋王自污之举出人意料,那想要陷害他的人急于逼死他们阿慈,将晋王的罪名坐实,这才有了诸般动作。
沈鸣山在路上虽然听了几耳朵,但街上百姓们议论的最多的就是齐景轩如何拿着铜锣四处赶人,流言的内容却大多一带而过,说的并不详细。
至于有人专门到杨柳胡同附近散播流言,就更是没人提了。
此刻听妻子说是有人故意为之,沈鸣山冷不防出了一身的冷汗。
饶是他了解自己的女儿,知道她不会轻易寻死,但这般歹毒又急切的伎俩,那幕后人显然是着急了,非要她女儿去死不可。
现在对方还没有其他动作,只是靠着外面的流言之类来逼阿慈自尽,那如果阿慈自己不肯自尽呢?
沈鸣山甚至不敢想,若不是周太医他们还在这里,外面又有晋王他们守着,是不是今晚女儿就会在自己的房中悄无声息地“自尽”
了?
想到此处,沈鸣山只觉胸中怒意翻涌,咬了咬牙,用力一捶几案,声音都忍不住拔高了几分:“这畜生!”
对于这些事,沈嫣知道的比他们都早,心里也早已仔细思量过一番,所以此刻到不觉得如何。
见沈鸣山恼怒,她温声道:“女儿正是想跟父亲说这个。”
“烦请父亲明日入宫,告诉陛下,女儿愿意嫁给晋王。”
沈鸣山一惊,猛地抬起头来。
苏氏也用力握住了女儿的手,却没有说话。
沈嫣道:“女儿别无所求,只希望能和爹娘一起平平安安共度余生。”
“眼下要立时把那幕后人揪出来显然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
不如如晋王一般,先使非常之计破局再说。
至于其他的……”
她说着轻笑一声,道,“总得先保住命才能考虑不是?”
如果她死了能换得爹娘平安,那她死千次百次她也愿意,但如果有别的方法可以让她活着和爹娘一起度过这个难关,那又为何不去做呢?
婚姻之事说起来是大事,但与性命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大不了她今后就当换了个地方住,虽不似现在这般自由,但好歹还能时不时看看爹娘不是?
沈鸣山也知道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可想到让女儿就这样不清不楚地嫁入晋王府,他仍旧觉得心痛如绞。
“可这……这也太委屈你了。”
他哑声道。
“这有什么委屈的?”
沈嫣拉住他和苏氏的手,唇边挂着由衷的笑意:“能活着跟爹娘在一起,能看到娘肚子里的弟弟妹妹平安出生,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她若嫁给了晋王,就意味着他们一家不必似“梦”
中那般远离京城,回到营州,也就不必在面对那场家破人亡的天灾。
这于她来说,已是天大的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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