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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的君主印,能做什么。”
薛妤道:“若在空纸上填上内容,便是一道邺都认可的承诺,关键时候催动,能化作和人皇锁一样的灵器,也能挡一挡别人的攻击。”
说完这些,薛妤看向邺主,问:“还有呢。”
邺主的脸色很不好看,若不是自己理亏在前,他能在听闻这事的第一时间拍案而起,此刻承受着薛妤的目光,他沉默了会,绷着唇角,道:“……在一些地方,能当做一柄开门的钥匙。”
“人皇钦定圣地,保卫四海,六大圣地在一定程度上是公正,和平,正义的代表,有许多阵法,或是大凶灵器的开启条件,就是圣地的君主印。”
“圣地中的君主认同这一事件,那一件事就无需再多说,这是许多人对圣地的信任。”
薛妤强压着身体的疲倦和脑海中剧烈的疼痛思考,这样的事她也曾有耳闻,不是在今生,是在前世,在松珩建立的天庭中。
关于从前,松珩不说,她也从来不会过问,因此他是人皇另一脉后裔的事她并不知道,但天庭的藏书阁中,最为隐秘,看管最严的那个角落,摆着不少记载人族绝密事件的书籍。
薛妤闲暇时翻阅过其中几本。
“裘桐费尽心思拿到邺主大印,不会大材小用。”
她声音很轻,像是在跟自己说话:“而威力不俗的阵法,器物,在三地中都有名姓,比如——”
她定了定神,轻声吐字:“栖息在皇宫中,被誉为朝廷和人间保障的圣物。”
邺主骤然抬眼,凝声接下去:“浮屠塔。”
“是。”
薛妤站起来,衣摆一侧顺着窗边的风来回扫动,像两面振翅而飞的蝶翼,“古书中有讲,浮屠塔是当年扶桑树为自愿永封灵脉,成为人皇,镇守人间的裘家赐下的奖赏。
它是扶桑树从自身枝干上分出的一小绺,也被称为‘小圣物’。
若由人皇一脉开启,则能满足开启者一个愿望,但若由此而产生伤亡,则在开启之时,需要一份圣地的君主大印。”
“这代表着,不论由那个愿望引发什么后果,都是人皇和圣地的错。”
邺主抚了抚额心。
事已至此,怨怪和自责都没有用,薛妤将“伤亡”
二字连着念了两遍。
她再聪明,也不是裘桐本人,无法知道他到底许下了怎样的愿望,只能由他平时的行事作风而去揣度有可能会朝浮屠塔求的东西。
裘桐毕生所愿,不过两件事,一为人族独大,二为人皇至上。
人族独大,杀光圣地和妖都,那不可能。
至于第二个,在第一个没实现前,也是白日做梦,异想天开。
除此之外,薛妤还能想到一个,便是他要求自己死后,上位的仍是裘家子弟,也就是昭王妃腹中的孩子。
但这可能性很小,不像裘桐会做出的事。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邺都一切步入正轨,伯父和祖父的死因,还望父亲于今日公开。”
薛妤不欲多留,她看向忧愁懊恼的邺主,道:“我会即刻下旨,命令执法堂严查以宿州为首的二十座城池中的任何异样,请父亲批个准印。”
她顿了顿,又道:“人死不能复生,父亲不必对过去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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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中乱成一团,一连两三日,聚集在皇城中的大人物越来越多,即便他们有心要查昭王妃,也只能缓一缓再说。
因为薛妤的加封大典,苍琚和九凤那天跟着她提前到了邺都,留在这里的,只剩下善殊,沈惊时,音灵,还有隋家乌泱泱的十几个。
连着下了几天的雨,皇城中一片死气,因为心里有事,再加上之前苍琚的几句话压着,一品居的二楼愁云惨淡。
但愁云只飘在圣地这边。
薛妤一走,隋家人就彻底活跃了。
隋瑾瑜见溯侑日日在书房中处理完这又处理那,活得跟个苦行僧似的,不乐意,但又没法说什么,好在他忙了一天半之后,终于出了房门。
见到他的身影,隋瑾瑜眼前顿亮,将手里的酒牌一丢,朝溯侑招手,隔着老远便道:“十九,你来,哥哥教你玩牌。”
隋遇掀了掀眼皮,将两杯后劲极高的酒推到他面前,道:“谁来了都不好使,别赖账,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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