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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冰窖的人家,只能去外面买冰用,一车冰块,要价十几贯银钱,冯氏她们今年来到沂州都三四月份了,想囤冰也来不及。
更何况赁的宅子里也没冰窖,刘同知的娘子齐氏,之前还和冯氏商量,想明年两家共同赁个冰窖使。
冯氏生辰,在家里摆席面,席上少不了小食甜水,不知到时候娘子是去外面买,还是让家里人做。
若是让家里人做,红果,胡娘子会做这些……梁堇也想到了自己身上。
“妈妈,你家洗澡用的木桶,能不能借我使一下?”
海棠家里没有买木桶,见二姐桂姐平日洗澡洗的勤,是知道她们家有大木桶的,她们都洗过后,她才过来借。
刁妈妈看她脸庞油腻,嘴唇发白,裙子上还有血,就晓得她来初潮了,怎麽肯借她使。
先不说她头上有虱子,身上来了初潮,指不定多埋汰,一过来,她就闻到了汗臭味,和一种说不清的那种味道。
海棠身上来事,来了四天,还没走,见刁妈妈不借,眼圈顿时红了起来。
一个这样的大木桶,二十几个钱就能买了,蔡婆子不给她买,她也能自己买,她是有月钱的。
木桶就和净牙的刷牙子似的,不能乱借。
她哭也没用,刁妈妈不是那等心软的人。
二姐劝她发了月钱,省着点用,海棠一个月的月钱,有三十多文,买个澡盆绰绰有余,趁她娘和桂姐没瞅见,她私下里给了她两个澡豆。
海棠家有木盆,是浅口的,和洗脸的面盆差不多,她之前都是端着盆,去屋里擦身,梁堇让她勾兑一盆热水,把澡豆放进去化开擦洗。
又嘱她常换月事带,北宋是有月事带的,像吴家下人用的月事带,是两个布条缝在一起,里面塞上草木灰,绳子系带腰上。
冯氏和姑娘们用的,上面有的还会绣着兰草,做的夹层,一面是缎子或者绸子,另外一面是柔软的细布,夹层里塞的是布条。
海棠也想常换洗,可她娘不与她做,她只有两条换洗的。
“二姐,三姑娘院子里还要丫头吗?”
这事她早就想问二姐,她们在一个院里住着不假,可她很少碰见她,当着桂姐,刁妈妈的面,她不敢问。
梁堇给她澡豆,是和她同为女孩,仅此而已,海棠这个人,桂姐说被她抓到过几次,她蹲在她家窗子下面偷听她们说话。
明明是二房买来的,却当了大房的人,如今又想回到二房来,她是个麻烦人,梁堇说:“我也不知道这里面的事。”
说完就进了屋,海棠面上有些落寞。
在屋里,桂姐肚兜外面穿了个纱衫,敞开怀,下面是个小裤,蹲在地上,木桶里的甜瓜被她啃了仨。
梁堇吃了一个,甘甜爽口,凉滋滋,见她娘已经躺在炕上睡了,她插上门,脱掉衣裳,也开始了午睡。
炕上铺的是凉席,被褥都收了起来,刚洗完澡躺在上面,浑身都是凉意。
夏日瞌睡多,中午不睡一会,下午没精气神。
“刁妈妈,刁妈妈……”
梁堇刚进入梦乡,就觉得热,被敲门声惊醒,是桂姐,她不知何时也躺了上来,紧挨着她,怪不得她热。
“刁妈妈,娘子让去二房,出事了。”
“娘,快醒醒。”
梁堇一听出事,困意也没了,急忙把她娘推醒,穿上衣裳下炕去开门。
“姐姐,出什麽事了?”
梁堇一边系裙子,一边问道。
“伯府来人了,娘子让家里的丫头婆子都快去二房。”
来传话的丫头不等梁堇说话,就叫其他人去了。
伯府来人???怎麽这般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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