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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昱心道,你没洗头,我不想碰。
但他刚上了袁珩的贼船,袁珩要是疼死了,他估计得翻车,于是挽起袖子:“你别动。”
袁珩没动,但他靠在沙发上,萧子昱怎么做都别扭,最终分开双腿半跪在人身上,用指关节抵住头上穴位。
他才端过热水,掌心是暖的,覆上来后先安抚了躁郁的心脏,袁珩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
“你这头疾是从小就有的?”
萧子昱问道。
“嗯,”
袁珩点点头,说出实情,“看过很多医院,都没什么用。”
萧子昱视线飘忽,心里暗自琢磨。
袁珩这头疾来得蹊跷,上辈子是被他刺伤后才开始的,彼时他们已从爱侣变成仇人,他被软禁在后宫,再不过问前朝事。
只是某天早上,听说袁珩在早朝发了脾气,御桌被生生踹裂,奏折和茶盏扔了一地,正在述职的老臣几乎吓晕过去,袁珩径直离朝,去了后宫。
“萧南珠,你给孤出来!”
萧子昱因为水牢的缘故落下了病根,身体尚未恢复。
加上蛊虫无药压制,也已经发作过几回,整个人瘦得不剩几两肉,此时尚未束发,勉力从床上爬起来时,脸色看起俩比袁珩还要难看。
被软禁后,袁珩多是入了夜才来找他,萧子昱没想到他弃了早朝白日宣淫,“殿下找臣何事?”
袁珩低沉着脸一声不吭,末了走到床边将人拥进怀里,嗓音低沉嘶哑:“别动。”
“别动,给孤抱一下。”
萧子昱刚想伸手把人推开,搭上袁珩的颈侧,却摸了整手的冷汗。
袁珩咬着牙喃喃:“死秃驴,要疼死孤了。”
萧子昱:“……”
他虽病痛缠身,一头长发还是在的,秃驴说的应当不是他。
他要担心的事太多,任务失败后联系不上同门师友,体内蛊虫也无药可解,只当袁珩是吃错了什么药,又或者旧伤尚未恢复,并没有放在心上。
却不曾想袁珩的头疾一发作就是几年,甚至转生之后也没有消失。
眼下仔细一想,才惊觉疑点重重。
他殒没时大梁正值昌盛,史书没道理不记录在册,梁朝绵延几百年,经历二十多位君王,里面却没有袁珩的名讳,难道是袁珩并没有登基成王?
他现在基本可以断定,眼前的袁珩就是大梁的太子殿下,只是不知为何失去了记忆,只留下一身顽疾。
萧子昱忽然想到了他们去山里拍戏时遇到的那棵香樟树,无虫无害,却在生机勃然的仲春独自枯萎,舍弃了一片大好的春光灿烂。
像极了袁珩。
他生出一股冲动,很想问问袁珩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为何不登基,有没有善待蜀地百姓,头疾又是怎么回事……但他没法开口,因为袁珩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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