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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檀看了一眼季殊合,扬起马鞭,狠抽了马腹一把,骏马顿时吃痛嘶鸣,前蹄离地,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奔去。
季殊合不甘示弱,也学起谢檀的动作,两匹马如同两股疾风,一前一后,相互竞逐,掀起漫天风浪。
终于到达军营,已到午时,演练场上士兵不多,皆穿着粗布号衣在训练。
随处可见木制的箭靶、兵器架和练兵器械,四周围了一圈旗帜,甚至最中央还有个观景台,供长官检阅使用。
朔州城小,装不下这么多人,除了一部分护城兵,其他人都在距离城外十多里外安营扎寨,渐渐地的这里也兼做练兵之处。
谢檀找到赵明达军帐的时候,他正在坐着用膳,身穿带护臂的合金盔甲,凤翅盔被放在桌边。
年岁约摸三四十,方脸阔嘴,面貌有些粗犷,一身匪气。
几个副官环绕在左右,皆穿鸳鸯战袄,外套锁子铠,头戴斗笠盔。
看见谢檀进去,赵明达只微微欠身,并未起身行礼,几个副官倒是站起来恭迎了下,被他眼神一睨,又讪讪地坐下了。
“不知长公主殿下大驾光临,下官身在外,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那赵明达声如洪钟,嘴上喊着恕罪,表现出来的可一点不像是有罪的模样,说完依旧与旁边的副官谈笑风生,视谢檀如无物。
谢檀走过去,在赵明达对面坐下,季殊合跟在她后面站着。
“无妨,本官一向心胸宽广,不会怪赵大人欺君罔上之罪。”
赵明达闻言将酒杯重重掷向桌面,语气凶狠:“殿下这是何意?”
“难道觉得赵某那封折子是胡言乱语不成?”
谢檀丝毫不惧:“是不是胡言乱语本官暂且不知,但确实未见证据,只有一封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的折子。”
赵明达看了站在谢檀后面季殊合一眼,面上带了分轻慢:“不将证据附上,自然是怕途中被劫,横生事端。”
“这可是军报,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劫。
赵大人莫不是没有吧,本官可先提醒一句,污蔑有功之臣是要诛九族的。”
赵明达被她激的一怒而起:“季殊羽谋反的证据如今就在我这放着,待本官回京自然会亲自呈给圣上。”
谢檀见得到了她要的答案,遂不再紧逼,缓和道:“好,有证据就好,那本官今晚要亲审季殊羽。”
见赵明达嘴角微动,有反对的趋势,谢檀又加了一句。
“本官可是领了圣旨前来查案的,赵大人是要抗旨不尊吗?”
这顶帽子扣下来,赵明达只好无奈应答。
…
日头西斜,夕阳余晖洒在广阔的沙场上,映照出一片金黄色的光芒。
不远处,几列士兵正在进行最后的训练。
沙场另一角,营帐前燃起浓浓的炊烟。
到晚膳时分了,算算时辰,也该回去了。
季殊合适时牵来两匹马,两人一跃而上,往城门口方向奔去。
刚到府衙,王然已然备好吃食等着他们了。
“殿下路上奔波,想必未曾好好用过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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