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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不知何时站了许多看热闹的人,老少妇幼皆是对着马上人指指点点,又都赞谢修的话。
那人被他当众一通话数落,气得满脸涨红,当即便扬起马鞭要打过去。
“住手。”
又有一人骑马而来,与这人是同样的打扮,勒着同样式的额子,只是样貌更俊秀一些,神采更威武高大。
先前的人一见这人来了,气焰登时也低了下来,叫了声,“兄长。”
谢修嗤道,“我还只当是没个父母兄弟的,原来还有兄长,怎的家中也没人好好教导教导你?”
“你!”
那人又扬起了马鞭,谢修也没躲的意思。
只是下一刻他称为兄长的人便往他手上抽了一鞭子,吓得周围众人都惊了一声。
这一鞭子痛得他松了马鞭,手背也瞬间皮开肉绽,血都溅了点在贾环眼尾上,远看像一颗红痣似的。
赤云渡也是腻烦了这个蠢猪似的弟弟,离家时他便说了,不定能给人全须全尾地带回去,父王还说定要带上他来。
“还嫌不够丢人的,滚回去。”
说着便往那人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马儿嘚嘚地跑走了。
谢修哎了一声,他还想叫禁军将人带回大理寺好好审审,这人手真快,“你们是哪国的使臣?在城里这样无理,横冲直撞的。”
赤云渡下了马,抱拳道,“实在失礼,我这个弟弟平日里娇惯坏了,我代他致歉。”
“娇惯?他再娇惯能有环儿……再娇惯也不看看这是哪里,街上小孩子多,若是撞到了还能有命在?”
贾环拉了拉谢修的衣角,“罢了,来者是客,多说无益,他们那里的规矩或许是与我们不同的。”
“回头让景阙哥哥在南街多加些人手巡视,若再撞见及时规劝便是,有实在不听的再问责也不迟。”
才怪,遇到了让禁军带回去狠狠抽个几十鞭子才好。
他如此说,谢修只得罢了,拿袖子给他擦了眼尾的那滴血,“什么粗野人的血,都沾到你脸上了。”
贾府的马夫这才挤进人圈来,“都是我该死,若知道三爷在这里,早赶来了。”
他还只当看热闹,谁知就是贾环差点被撞着了,简直惊出一身汗来。
贾环说了一句,“这便回罢,我也累了。”
“今日冲撞实在无礼,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赤云渡见贾环说话很有见地,声音又柔缓,心中甚是好感,只是天色昏暗不曾细瞧。
不想才上前近看,一时为他姿容所怔,竟有些愣神,“你……”
贾环一见他走到近前,又唬了一跳,这人也不知吃什么长得,实在是高大魁梧。
坐在马上还不觉得,如今站在跟前,跟小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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