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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都隔了半年了,若说是迁怒来的也不像。
一路出了荣禧堂,贾环想着便顺道往老太太处请安,如此又转了道往回走,迎面撞见一个很面熟的人正往外去。
只是还未来得及细看,他又偻着身子出去了。
“那不是贾瑞?他脸上怎么了?”
贾芸笑了一声,“这两年他都没来,难怪父亲不知道。”
“父亲从前在学里见他也是知晓的,他原好色,那年不知道是在哪里招惹了个厉害的,将他脱光了扔在大街上。”
贾芸接着用手指了指脸,“又在他脸上刻了个‘色’字,脱了疤那痕也纠在一处,仍旧是那个字。”
这贾环倒不知道,等回了月蜃楼坐下,细想起来,自那年和贾蓉贾蔷一起捉弄了他,似就再也没见过这个人。
学里依旧是贾代儒在教,只是一二年间贾瑞再也没代过课,这又奇怪了……
晴雯见他从回来就坐在榻上发呆,于是倒了茶来放下。
她还没开口问就猛地听他来了一声,“今儿奇怪的事怎么这么多?”
“吓我一跳,你今儿才奇怪,出去半日回来就呆坐在这里,药还没吃呢。”
贾环只得先吃药,想了想说,“传话出去,让蓉儿进园子来见我。”
“哎。”
不过大半个时辰,贾蓉到了月蜃楼,他昨日的酒本来还没醒透,一听贾环唤他忙起了身。
洗漱时才有身边的人说了,贾环昨日散席在街上险些被马撞了的事儿,吓得他酒也醒了,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就出府到了园子里。
他来的时候贾环正在换衣裳,因喝了药犯春困,准备午觉去。
“三叔,侄儿不孝,昨日的事儿我如今才知,可是请罪来了。”
说着就跪下了,求贾环的恩。
贾环在内间换衣裳没听仔细,等出来了他还跪着,“叫你来不过问两句话,作什么行这个大礼。”
一面让他起来一面挽了袖子在榻上坐下。
贾蓉忙跟过来又在脚踏边跪下,抱着贾环的腰就哭,“可恨我吃酒糊涂,若是三叔出了事,我也不活了。”
“这么大了,还像小孩子,我到底没有什么事。”
伸手拍了拍他的脸,拎着他的耳朵让起来,“收起眼泪水儿,我今日是有话问你的,起来坐好。”
屋内的丫头们早笑着出去了,只留了茶在内。
贾蓉擦擦脸,在榻前梨花蟠桃方桌边坐了,“只要你安好,什么话问我哪有不应的。”
“前年我们捉弄的那个贾瑞,这些日子没见,我今儿在荣禧堂外的夹道看了一眼,他脸上怎么……”
“三叔虽疑惑,但实不是我们兄弟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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