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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沉野:“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苏不晚愣了会问道:“第一天来车站的时候那个发车表你还记得吗?”
江沉野:“大致都记得。”
苏不晚歪头看他:“有凌晨四点的列车吗?”
“四点?”
江沉野道,“所有列车的发车时间都在早上七点后。”
他递了一瓶水给苏不晚:“你不要想多了,以我的经验车站里不会发生危险。”
冰凉的水划过喉管,脑子似乎清醒了不少,苏不晚把手中的报纸放在了旁边的椅子上然后瞥了眼报亭,真的没有危险吗?凌晨三点,老大爷是要赚谁的钱?
她敢百分百确定,一定不是他们的。
耳边传来江沉野均匀的呼吸声,一天一夜没睡觉的他靠在椅子上睡着了,苏不晚黑色的瞳孔中反映着墙上的电子钟。
空气中似乎一直有风再流动,苏不晚裹紧了身上的衣服,死死地看着列车进站的方向,寂静的夜里,时间好像过得格外缓慢,报亭中时不时还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
在杰恩动植研究所的时间里,苏不晚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而没有危险的时间段里很容易造成一个人的困倦,她也不例外,每一次眨眼都感到了眼皮的沉重。
在一次沉重地睁眼后,她发现黑暗与光明的交界处安安静静地躺一张报纸,瞌睡瞬间飘走,她抬手看向手表,刚好从五十九跳到了零分,四点零分,车站里的电子表上也显示的四点零分。
苏不晚揉了揉眼睛,扭头看向旁边座位上的报纸,不见了,她猛然又看向地上的报纸,孤零零的,与黑暗混恰,思索了片刻,她悄悄起身,江沉野在椅子上缩成一团,想叫醒他的手硬生生地收回去。
只是一张报纸而已,或许是被风吹的?
地下车站哪来的风呢?
自我安慰被迅速打破,苏不晚环视四周,确认车站没有一个人后走向地上那张报纸的位置,经过报亭,她看到报亭里那盏黄色灯泡已经熄灭,老大爷也不知所踪。
他走时竟没发出一点声音,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捡起地上的报纸看到四个放大的红字——周星日报,苏不晚确定就是今天她买的那一张,后背泛起冷汗,和当时在青城时的感觉一模一样,这里也会有她看不见的人吗?宛若两个世界,互不打扰?车站的深处,列车到来的方向,苏不晚似乎听到了列车的轰鸣声和破开海水的声音,咸腥的,代表海水的味道从深处飘来。
骤然,一只手大力地落到她肩头。
苏不晚浑身一震,不是吧,看不见的人现在就出来和她相见?
“你挡我路了”
低沉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苏不晚僵硬道:“您走,我现在就给您让路。”
“呵呵,小姑娘,你挡的是我的财路。”
身后的人阴森森道:“要用你的命来抵!”
不对啊,这声音怎么越来越像江沉野的?苏不晚大着胆子转头,下一秒,一张鬼脸出现在她眼前,“江沉野你有病啊!”
“哈哈哈。”
江沉野笑了起来,“谁让你大晚上不睡觉到处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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