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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你穿了?”
纪许渊冷眼盯着盛糯糯,居高临下的目光里满是嘲讽。
盛糯糯神情呆滞地愣着,白皙的脸蛋儿逐渐变得通红,揪着衣角无措地望着纪许渊。
“就穿,穿一件好不好?”
纪许渊挑了挑眉,没说话。
盛糯糯知道,今天早晨,至少是纪许渊去上班之前,自己不能再碰任何衣服。
盛糯糯只好默默把衣服放回去,局促地弓着腰:“吃,吃蟹黄汤包,可不可以?”
纪许渊掐灭了烟,走进浴室:“随便。”
盛糯糯床上的功夫虽然不到家,在做家务方面有与生俱来的天赋。
他总是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家具和物品都有特定的位置,经由他手做出来的食物没有不好吃的。
更重要的是,盛糯糯从来不会多事,更不像外边儿那些缠着他要这要那,是个非常合格的小妻子。
纪许渊洗完澡转到厨房,盛糯糯正围着灶台来回转,后边儿光溜溜的白得晃眼。
他坐在高椅上,懒懒撑着脑袋,闲着无聊脚尖一下一下踢着盛糯糯遍布红印的屁股肉。
“今晚我带客户回家谈生意,你做好饭在附近找家餐厅出去吃,九点半之前别回来。”
“玄关那儿有零钱,自己拿着花,在外面给我注意点,少跟别的男人搭腔,记住没?”
盛糯糯被踢得不断地往前倾,他扶着灶台默默应声:“记住了。”
我没有怀孕
蟹黄汤包热气腾腾地端上桌,鲜美的香味弥漫着整个餐厅,纪许渊胃口大开。
盛糯糯坐在对面,垂着眼,他吃得很慢,没吃几口就捂着嘴跑到卫生间吐了。
纪许渊翻了个白眼神情不耐,烦得直接把筷子摔了,好好的早饭都盛糯糯给被搅和了。
在卫生间吐了五六分钟盛糯糯才出来,脸色苍白,捂着肚子,虚弱无力地靠在墙边儿。
纪许渊狐疑地盯了他一会儿:“你他妈不会真怀孕了吧?我给你的避孕药你没吃?”
盛糯糯疼得冷汗涔涔:“我有吃药,应该没有怀孕”
“那是怎么回事儿?”
盛糯糯摇摇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像这样呕吐已经有两周时间,胃里明明很空,却还是想吐。
“让小季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别沾上什么不干净的病。”
纪许渊走后,盛糯糯扶墙走进卧室,司机小季要来,他不能光着身子。
他们的卧室是欧式极简风的装修,家具全是国外进口的,正对着门挂着巨大的婚纱照。
不过照片上跟纪许渊亲密搂抱着的,并不是盛糯糯,而是盛糯糯同父异母的哥哥盛慈。
三年前的春天,京圈纪家长孙纪许渊备受瞩目的世纪婚礼即将举行,未婚妻盛慈却在婚检的路上发生车祸,当场死亡。
因为公关及时,这事儿没走漏风声,为保全纪家名望婚礼却不能不办。
天天盼着攀附权贵的父母,就顺理成章把盛糯糯推到纪家,替盛慈跟纪许渊如期完婚。
纪家老爷子在军队里摸爬滚打出身,举办的婚礼便是传统中式,当晚在婚房揭盖头时,纪许渊才知道自己被老爷子和盛家骗了。
原来他挚爱的未婚妻已经死了,眼前跟盛慈有五分相似的盛糯糯,只是替嫁的冒牌货。
纪许渊无法接受,立刻跑出去质问,房门却被锁了。
只剩他跟身穿大红嫁衣同样手足无措的盛糯糯面面相觑。
纪许渊那晚就像疯了似的把婚房里东西砸得稀烂,又给自己灌了四五瓶烈酒,意识模糊间把盛糯糯当成了盛慈。
现实与幻觉不停地挣扎交织,纪许渊迷离着不知喊了多少声小慈,次日早晨醒过来时,盛糯糯裹着被单身下全是血。
而盛糯糯依旧垂着眼睛一言不发,沉默收拾着满屋子的狼藉,就像日后的无数次那样。
或许纪许渊到现在也不知道,盛糯糯只是不爱说话而已,他不傻,每次抱着他喊小慈,他的心就像给生生挖出来那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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