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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呢?殿下以为这手环是谁给您戴回原处的?”
前桥一愣,她没想过还有这段曲折,自己醒来时两腕空空,太子也没讲过解毒的详细过程。
她的确记得陆阳想强迫自己前,曾让人将手环解下,难道他见自己毒发,又帮她戴回去了?他有这等好心?
陆阳不是被她砸成这样的,而是由于手环的威力吗?
“奴不该救您,”
陆阳盯着天顶,冷冷道,“或者说,奴该晚些救您,等他们笨手笨脚地冲进来帮忙就好,何必受这苦痛?但若您死了,奴可担不起责任。”
就算他为救自己变成这副样子,前桥也不感动,毕竟是这厮意图不轨,命人解下手环,只能算罪有应得。
她问道:“你知道手环的功用?”
“奴若知道,又岂会落到这般田地?”
陆阳冷哼道,“二殿下说,这是太子和他向奉阴婆求来的,却从未说过它会伤害到奴。”
前桥幽幽道:“既是奉阴婆送我的,看来是神明抛弃你了吧?”
“定是二殿下做了手脚!
奉阴婆不会用法器伤害她忠诚的祭司。”
前桥看着他不语,或许太子将手环还给她,也是源自于此?他们并非信得过自己,只是信得过奉阴婆的神意,虽然这个神意把陆阳弄成了残废。
陆阳难掩愤怒,前桥却沉静得很:“你是何时准备来到荆国接近我的?”
“奴不想说。”
“你都变成这样了,还为他们两个保守秘密?不知太子登基后,有没有方法帮你接续断骨?”
陆阳闭上双眼道:“奴不信太子,难道信殿下吗?”
“至少我没有理由让你死掉,”
前桥笑道,“看你现在这副样子,我觉得比死了更好。”
陆阳看向她,见那些话当真被她笑意盈盈地说出,不禁神色一怔,思绪仿佛回到初见公主那日,他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了。
“二殿下回国一年后,”
陆阳道,“太子知道他同您关系密切,就有心布这个局了。
起初二殿下拒绝回荆国找您,说并无名利之心,只想孝顺思嫔而已。
可没过一年,思嫔就过世了,太子那段时间帮过二殿下很多,随后二殿下便转了心意。”
“思嫔就是赵熙衡的母亲?”
前桥见陆阳默认,又问:“她的死,和太子有关吗?”
“思嫔积郁成疾,与太子无关。”
“所以赵熙衡去吉江镇找我,是你们安排好的?”
前桥又问,“那后来呢?后来我和他分别被赐婚,我断了念想,也是你们用尽方法,派你来荆国,让我深陷旧情、对他念念不忘?”
“是。
见联姻无望,又听闻您有放弃之意,太子便将奴送至荆国。
听说您广纳红郎,又寻觅了一些青楼男子,试探进入您府邸的难易程度……最终也只宁生一人成功送入,可供参考罢了。
“奴来荆国后,先去了远沙府,而后被送往京都,再之后的事,您也知道了。”
果然和自己的猜想差不多,宁生就是问路的投石,送他来公主府的人借机试探公主喜好和人员构成,以备陆阳后续顺利潜入。
“买下你的那个远沙府季姊姊,她也和你们串通吗?”
陆阳却闭了嘴不答,前桥又问一遍,他才冷笑道:“殿下啊,您是不是看奴这副样子,就忘记奴的身份了?奴既能让您对他抗旨毁婚,难道没本事让一个女人将我卖到您这儿?
“可奴为何帮她们洗清嫌疑?这明明是一环套一环的锁链,哪有什么大恶和小恶?殿下走到今日,是奴对您不起,可哪个铁环比奴清白?您问这么详细,当真有必要吗?”
这是什么歪理?他有什么立场耍脾气?前桥隐约觉得陆阳的状态很怪,又说不出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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