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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歌回了凝香园后,再三保证信未过他人之手而是直接送到晋礼安手上,更是眼见晋礼安读完信才回来,沈水清悬着的心,才终于落回了一半。
但另外一半却还是空落着难受,沈水清被云歌伺候着回到床上歇着的时候不忘再三叮嘱:“晋小公子一来便叫醒我!”
直到云歌拍着胸脯保证,她才肯闭眼睡了。
可这一夜沈水清睡得不实,听见屋里脚步窸窣,猛地睁开眼睛见是云歌捧着热毛巾进了跟前。
“晋小公子来了?”
沈水清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却见窗外的天刚刚泛白。
云歌摇头,又回头看了看屋里,确定没人听见才又道:“是正院来人说免了您的禁足,奴婢想着该伺候您去请安了。”
沈水清点点头,闭眼任凭云歌把她扶起在床边坐定,满脑子依旧是赵姨娘那含泪决绝的笑,却想不出任何头绪。
“大小姐,等会谁陪您去正院?”
云歌一边用毛巾轻柔擦拭,一边淡淡问。
不过话音刚落,便有推门进屋的脚步声走近,沈水清睁睛,正好见月吟抱着今日要穿的衣裙越过屏风,像是无事发生般笑眯眯地走到跟前。
“大小姐今日起得倒爽快!”
月吟在床边放下衣服又从云歌手里接过毛巾,去盆子里过了遍热水暖了暖,才笑着走到沈水清跟前,把沈水清水葱似的嫩手在掌中一边擦拭一边细细按摩,“云歌这丫头手脚如何?若是伺候您伺候得不舒服了,日后便还是奴婢在您跟前伺候吧?”
怎会忘了赵姨娘还留了这一手!
费尽心思策反了她身边的心腹,定还有重用!
沈水清看着月吟,尽管眼里已经覆满冰凉,可嘴角上扬故意笑得热情:“云歌刚来眼前服侍,细节上的确不如你,你对正院规矩也熟些,今日便还是你陪我去请安吧。”
月吟欢喜应下,手中的活计也干得更加卖力。
沈水清余光瞥向云歌,见云歌脸上看不出失望与不满,在月吟接过活之后,又一言不发退到了后方,开始准备起梳妆台上待会要用的一众面膏与发油来,倒的确是个不卑不亢的好姑娘。
沈水清心中有数便也回过眼眸,闭着眼睛任月吟继续折腾起衣裙发饰来。
今日虽是没有赖床,但待沈水清到吴夫人院子的时候,依旧一屋子姨娘小姐整整齐齐,又是她最晚到。
她环视一圈,坐定在吴夫人身侧第一把特意为她空出来的椅子后,才故意疑惑问:“咦?怎么不见赵姨娘?”
吴夫人也只是自顾喝茶:“方才扶柳院的红儿来过了,说赵姨娘染了病今早已然起不来床。”
“好生奇怪,前几日三妹妹刚病,我还让丫鬟去送过养生汤呢,这眼见着没几日赵姨娘又病了,怕还得叫大夫来瞧仔细,切莫传染才好。”
沈水清又立即补充道。
不过刚丢去了一个话头,吴夫人放下了茶盏,朝沈水清看了过来。
沈水清点点头,偏过头去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如今赵姨娘藏着后招要闹事的当下,借着病疫断了女人们的交往与话舌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沈水清担心吴夫人不能懂得她话中苦心,甚至已经准备好独角戏自导自演,就算是尴尬也要演出个结果,却没想,吴夫人近几日经赵姨娘折腾,竟开了窍!
“近期便听闻北方正流行一种新疫,难不成!”
吴夫人这声惊呼传来,沈水清心下一松,演技也更加精湛。
母女之间配合默契,一唱一和间竟把扶柳院的病越说越唬人,一时间周围人纷纷变了脸色。
吴夫人也当机立断一拍座椅扶手,下令道:“此事的确不容小觑,周嬷嬷你出二门与李老嬷嬷知会一声,近期世家夫人再来拜访便借此回绝,各位姨娘小姐也莫要随意走动,晨昏定省便也免了,待扶柳院的病得了确信、或是好全了周嬷嬷再通知大家恢复如常。”
人心惶惶,吴夫人也未过久寒暄便把众人都放走,沈水清随大流一起从里屋出来,抬头便见晋礼安与一众兄弟们一起,正侯在院中准备进屋请安。
“出去等我。”
沈水清回头向月吟吩咐,又暗自放慢脚步给晋礼安使眼色。
果不其然在男丁迈步进屋请安的瞬间,晋礼安突然声称有重要东西忘了,便抽身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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